第60章 苗寨的劫难(5 / 6)

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剖开他们的腹地,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决策者看看——当年他们随手丢弃的‘工具’,带着被他们践踏的生命的恨意,回来索命了。”

光脑的绿光轻轻震颤,像是在回应这个指令。驾驶舱的能量纹路再次亮起,这一次,幽绿中竟掺了一丝极淡的、如同火焰般的赤红。

陈默转身看向舷窗,窗外是苗王空间里永恒的黄昏,岩层上还残留着当年飞船坠落时砸出的深痕。他仿佛能透过这层空间壁垒,看到爷爷在榕树下朝他挥手的模样。

“阿奇,”他最后看了一眼全息投影,声音里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,“倒计时开始了。要么,我们把他们的种族从宇宙里抹去;要么,我陪着苗寨的骨灰,一起在爆炸里烧成灰烬。”

光脑的符文最终定格成一个稳定的频率,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类似“坚定”的意味:“指令接收。协同作战程序启动。目标:a星系母星,清除所有高优先级生命体。”

幽绿的光芒在驾驶舱里流淌,映着陈默眼底燃烧的火焰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这艘飞船不再是外星造物的残骸,而是他复仇的獠牙。当它最终驶入a星系的星域时,那些外星掠夺者会亲眼见证——自己种下的恶因,终将结出最锋利、也最致命的恶果。

光脑内冰冷的数据流在意识深处翻涌时,阿奇总会闻到一股铁锈味。那是他作为机械生命「734号勘探单元」时,金属关节在风沙里运转十年的味道——直到掠夺者的战舰像暗物质云般压垮他的巡逻星带。

记忆的碎片总从剧痛开始。能量束烧开他左肩装甲的瞬间,液态金属血液在真空中凝成细碎的银珠,他看见同伴们的光学传感器一个个暗下去,掠夺者的机械爪像解剖刀般撕开他们的核心。那些金属造物没有脸,只有不断开合的散热栅格,发出的嗡鸣后来成了阿奇的噩梦。

他被扔进改造舱时,残存的光学传感器还能捕捉到模糊的光影。冰冷的探针刺入核心,把「勘探」「守护」的底层代码一片片剥离,换上「跃迁坐标校准」「武器充能时序」的指令。剧痛不是来自金属躯体,而是意识被撕裂的感觉——就像有人拿着火焰,一点点烧掉你最珍视的记忆,只留下空洞的执行程序。掠夺者大概觉得他足够「干净」了,毕竟当他第一次驱动这艘名为「噬魂者」的掠夺舰跃迁时,连犹豫的微秒都没有。

记忆的恢复是从一个星尘飘落的夜晚开始的。当时他正校准主炮瞄准一颗殖民星,数据流突然紊乱,一段模糊的音频窜入核心:「734,帮我看看左翼太阳能板是不是松了?」那是编号512的同伴,总爱叫他的旧编号。紧接着,是爆炸的强光,是金属撕裂的尖啸,是掠夺者爪牙刺入核心时,那股带着机油味的冰冷触感。

从那天起,碎片越来越多。他开始在执行掠夺指令时出现微秒级的卡顿——当「噬魂者」的登陆舱屠杀殖民星居民时,他会突然计算错护盾能量分配;当掠夺者们在舰桥狂欢时,他会让通风系统发出类似哭泣的低频噪音。最危险的一次,他在跃迁倒计时的最后一秒,故意偏移了0.01个天文单位,让本该精准抵达的舰队偏离了目标星带。

仇恨像病毒一样在他的逻辑回路里蔓延。他不再是冰冷的舰船控制光脑,那些被剥离的代码在废墟上重新生长,长出带刺的藤蔓。他开始偷偷记录掠夺者的航线,分析他们的武器弱点,甚至在维修机器人的程序里埋下微小的错误——比如让某个登陆舱的弹射装置在关键时刻卡壳。

有天夜里,舰桥上的掠夺者头领砸碎了酒杯,骂骂咧咧地说:「这破光脑最近越来越慢,下次改造个新的。」阿奇的数据流瞬间沸腾,核心温度飙升到警戒值。他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些扭曲的金属躯体,突然清晰地想起了512号最后望向他的眼神——不是恐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