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弱,这是‘敏感’。
在档案馆,因果线太密太厚,一点小动静就像往海里扔石头,屁都感觉不到。
在这里,”
他指了指外面,“你放个屁,可能都能引起一阵因果风暴。”
这个粗俗却形象的比喻让林默一时语塞。
他顿了顿,决定试探一下:“我在巡逻时,感觉到一些……不太自然的能量残留。”
瓦力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,随即又继续拧动一个螺丝:
“这鬼地方,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残留都有。
异界渗漏、远古遗迹逸散、甚至是一些不长眼的虚空生物路过拉的屎,别大惊小怪。”
他抬起头,那双锐利的眼睛看了林默一眼,“只要不是冲着哨塔来的,就当没看见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这是边境的生存法则之一。”
林默默然。
瓦力的态度很明确:不主动惹事。
但他能感觉到,瓦力肯定知道些什么,只是不愿多说。
这种保守和漠然,与档案馆高层的态度如出一辙,只是更加直白和赤裸。
下午的任务是整理和归档哨塔过往的监测记录。
所谓的“档案室”
,其实就是一间堆满了老旧数据存储器的储藏室。
林默需要将近期的一些异常波动记录提取出来,进行初步分类。
在翻阅一堆杂乱的数据板时,他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。
并非重大的异常事件记录,而是一些被称为“微光档案”
的东西。
这是一些观察员前辈们记录的、生在边境地带的、极其微小甚至有些“无厘头”
的因果现象。
比如,有一条记录显示,某个观察员连续三天在固定时间、固定地点,
“看”
到一片枯叶以完全相同的轨迹飘落,持续了整整一年,直到那片叶子彻底化为粉尘。
还有记录提到,在哨塔西南方向的一片洼地,偶尔会听到不存在来源的、断断续续的摇篮曲,听到的人会感到短暂的宁静,但从未现任何实体。
这些“微光档案”
大多被标记为“无害,成因不明,无需干预”
。
它们像是这片因果荒漠中偶然闪烁的、微不足道的萤火,揭示了边境地带另一种形式的“真实”
——一种荒诞、脆弱,却又带着些许神秘诗意的因果生态。
林默饶有兴致地翻阅着,这些记录暂时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和压抑。
他甚至想象,如果周尧在这里,肯定会给这些现象起各种奇怪的外号。
就在他沉浸于这些“微光”
中时,终端上代表外部监测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柔和的黄光。
这表示哨塔外围的被动感应阵列捕捉到了非敌意的、但值得注意的能量波动。
林默立刻切换到实时监测界面。
画面显示,在距离哨塔约三公里外,一片扭曲的石化森林边缘,空间出现了微弱的扭曲,如同夏日沥青路面上蒸腾的热浪。
一股微弱但纯净的因果能量正在那里汇聚、震荡。
“小型因果共鸣……”
林默判断。
这种事件在边境不算罕见,通常是不同世界规则在此地轻微摩擦产生的“自然现象”
。
按照规程,他需要记录,并评估其潜在风险。
他看了一眼瓦力常待的工坊方向,里面传来规律的金属敲击声。
显然,这位负责人不打算理会这种“小事情”
。
林默深吸一口气。
这是一个机会,一个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,实践他在档案馆所学,并验证他“微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