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朱家在吴郡根基深厚,财力雄厚,人脉广大,眼下确实找不出比朱治更适合的人选。
一念及此,孙澎又想起了盛宪。
名义上,朱治只是孙策软禁盛宪后暂代的太守,盛宪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吴郡太守。
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,如今孙澎身为扬州牧,整个扬州的官吏任免皆由他做主,盛宪这个昔日曹操安插来牵制孙策的人,自然再无用处。
朱治在孙澎自寿春归来次日便接到了正式任命文书,正式出任吴郡太守一职。孙澎随即解除了对盛宪的软禁,并亲自登门致歉。
当今天下,士人最重颜面。孙澎以扬州牧之尊亲赴谢罪,虽未能令盛宪和颜悦色,却也消解了其昔日誓与孙策周旋到底的决绝。
毕竟孙澎此番乃是依律行事,作为扬州牧,委任本州官吏原在职权范围之内。盛宪年事已高,孙澎亦无意苛待,遂允其返回会稽故里颐养天年。
后据虞翻所言,盛宪归乡后,竟遣其子盛庸入会稽太守府,随侍顾雍左右。
盛庸?
倒与明成祖麾下靖难功臣同名。
不知此盛宪之子,可有彼盛庸之才略。
送别张昭、张纮后,孙澎思及午后需赴城外船坞巡察。该船坞早在其出兵庐江前便已竣工,负责研制新式战船的工匠皆已秘密安置。自庐江归来尚未巡视,不知现下情形如何。
离约定时辰尚早,孙澎信步往后院行去。未至庭前,已闻琴韵悠扬。孙澎于此道实乃门外汉,纵使雅乐盈耳,也不过道声,实则不解其中三昧。
大乔见夫君忽至,纤指顿止琴弦。闲来抚琴遣怀,让夫君见笑了。时小乔正百无聊赖拨弄兰草,自入孙府,往日爱好尽遭禁止。见状立即抛下花盆,雀跃至孙澎身旁攀谈。
说来也奇,正是昔日那场尴尬邂逅,反倒令其面对孙澎时更显从容。既然持刀模样已被窥见,再作温婉姿态亦是徒劳。不过女儿家心思最是敏锐,夫君待己情意深浅,姊妹二人皆了然于心。
改编版(保留原意换表述):
孙澎望向姐妹俩时,眼底的喜爱根本藏不住。
郎君,给我唱支曲嘛!
想听哪首?
就昨夜你哼的小调。
我昨夜哼曲了?夫人给个谱?
小乔咬着唇瓣怎么也想不起调子。
琴案前的大乔指尖流转,忽然弹唱起来:情相悦呀心相印,画眉举案比翼飞。
日头西斜时分,孙澎策马出城。
整支亲卫队都换作轻骑,程咨分派半数近卫随行,余者撒开呈扇形向前探路。
此刻会稽军营里的祖安突然连打喷嚏。
官道旁程咨皱眉打量:主公面色怎这般差?
孙澎下意识摸脸:果真?
红粉蚀骨的古训他自然明白。
可当大乔小乔姐妹相伴时,那份温软总能让他的决心土崩瓦解。
(下回定要收敛些...)他在心底第一千次起誓。
北郊船坞外戒备森严,年轻将领见孙澎到来,立即喝令撤开栅栏。
末将黄柄,恭迎主公!
子承快快免礼!孙澎笑着托住对方臂膀,个把月不见,蹿了半头!
这黄盖家的小子自打父亲随孙坚出征,便与其他三家将子弟常在一处。如今程咨任亲卫统领,黄柄则被委以看守秘密船坞的重任——这里存放着足以扭转乾坤的器物。
由于年龄和资质的限制,黄柄的武艺虽不算差,但也称不上十分出众。
孙澎所看重的,是他与黄柄从小建立的深厚情谊,这份羁绊早已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