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璎化作太初之光,追寻源核而去,庭院中只留下淡淡的道韵与无声的怅惘。
夜色渐浓,五庄观的星空似乎也比外界更加清澈、更加接近那亘古的奥秘。
清风、明月两位童子奉上清茶与灵果,悄然退下,不敢打扰这沉重的氛围。
众人围坐在人参果树下,沉默地调息着,消化着连日来的剧变与伤痛。
通臂猿猴的牺牲,苏璎的离去,如同两把沉重的枷锁,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但更多的,是一种被命运洪流推着向前、不得不战的紧迫感。
镇元子大仙盘坐于主位,手持玉尘,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气息已然稳固、却眉宇深锁的孙梧空身上。
“混沌石猿之躯已成,力之法则亦得补全,梧空,你如今根基,已堪堪触摸大罗门槛。”镇元子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,“通臂猿猴道友舍身取义,其志可撼天地,你当承其遗志,而非沉溺悲痛。”
孙梧空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心绪,沉声道:“晚辈明白。只是……前路依旧迷茫。五行缺土,戊土无踪,那天道经此一挫,下次出手,必定更加凌厉。苏璎又已离去……”
他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力量虽然暴涨,但面对的敌人与困境,似乎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。
镇元子微微颔首:“戊土之息,确乃关键。五行圆满,混沌石猿之道方能真正大成,届时,方有与天道正面周旋之资本。”
他话锋一转,问道:“你于那混沌之中,强行衍化戊土,虽只是模拟,但想必对‘土’之真意,已有几分感悟?”
孙梧空闻言,凝神回想当时情景。以混沌衍化戊土,调和四行,引动孙悟空石猴本源……那一刻,他仿佛触摸到了“大地承载”、“厚德载物”、“中央稳固”的意境。
“似有所得,却如雾里看花,难以抓住根本。”他如实答道。
“嗯。”镇元子并不意外,“戊土之道,重在一个‘藏’与‘养’。其性厚重,其德无私,乃万物生长之基,亦为万法归寂之所。你以混沌强行衍化,得其‘形’,却未得其‘神’。”
他伸手指向庭院中央那株散发着莹莹宝光、孕育着无数传说的人参果树。
“你看此树。”
众人循着他所指望去。
人参果树郁郁葱葱,枝叶间悬挂着如同婴儿般的果实,散发着令人垂涎的清香与磅礴生机。
“此树乃天地灵根,其根系深扎大地,汲取的,便是这万寿山乃至洪荒大地最精纯的戊土精华。”镇元子道,“然,戊土之力并非一味索取。它滋养灵根,灵根亦反哺大地,稳固地脉,调理阴阳。此乃‘生’之一面。”
他又指向脚下的大地。
“而大地之下,亦埋葬着无数纪元,埋葬着神魔尸骸,埋葬着一切终结与归寂。尘归尘,土归土。此乃‘寂’之一面。”
“生与寂,藏与养,这便是戊土。你之前所感,偏向于‘承载’与‘稳固’,乃是其表。欲得真髓,需悟其循环,明其生死。”
孙梧空听得心神震动,仿佛有一扇新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。
他一直以为戊土只是厚重稳固,却未曾想,其内涵竟如此深邃,关乎生死循环,万物根基!
“那……该如何寻得那真正的戊土本源?”白晶晶忍不住问道,“西王母娘娘曾说,线索或在孙悟空身上,可如今……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,孙悟空的本源已被孙梧空融合。
镇元子捋须沉吟片刻,道:“西王母所言,未必是指孙悟空身怀戊土本源。灵明石猴,乃补天石所化,补天石为何物?乃是女娲娘娘炼化五色石补天所遗,其本质,便蕴含着最本源的‘土’之造化,更是承载了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