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忍就那样静静地站着。她换下了蝶屋的医护服,穿上了代表虫柱身份的蝶翅纹羽织。
紫藤花的清香似乎也被此地浓重的血腥味压制。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柔得近乎诡异的面具,紫色的眼眸却像淬了毒的冰针,牢牢锁定祢豆子。
祢豆子变小了,在逃避香奈乎的追杀。
纤细的手指搭在腰间的日轮刀柄上,刀鞘上缠绕的藤蔓纹路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活物般蠕动。
“保护人类?”蝴蝶忍的声音轻柔依旧,“炭治郎君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。但鬼就是鬼。
它们的存在本身,就是诅咒。它们以人为食,这是无法改变的本能。一时的压制,不过是饮鸩止渴。放任一个鬼活着,就是对未来无数可能被她伤害的人类的不负责任的哦。”
富冈义勇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挪动,水色的羽织在夜风中微微拂动。
面无表情,面对面站在蝴蝶忍跟前,宽阔的肩背如同一道沉默的壁垒,将蝴蝶忍冰冷的视线隔绝开来。
俩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干瞪眼,好久蝴蝶忍额头爆起青筋。
见富冈义勇这个样子,退后一小步,目光转向善逸,那温柔面具下的审视意味更加明显:“善逸君,你经历过长野,亲眼目睹过上弦的恐怖,也目睹过同伴被鬼重伤、沉睡不醒的惨剧。
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鬼的残忍与不可信。告诉我,”她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,如同出鞘的细剑,“你也要像富冈先生那样,被这所谓的‘兄妹情深’所迷惑,袒护这只随时可能失控的恶鬼吗?”
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握刀的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空气中,无形的压力在三人之间绷紧
富冈义勇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,眼睛很是迷茫。站在蝴蝶忍面前,抓住她的肩膀 ,用那双深蓝色的、如同深海般的眼眸,平静地注视着蝴蝶忍,声音低沉而坚定:
“她不一样。”
这简单的三个字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瞬间打破了紧绷的平衡。
蝴蝶忍脸上的温柔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,紫色的眼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怒意,一巴掌甩开他的手:“富冈先生!你…!”
“她不一样。”富冈义勇重复了一遍,语气没有任何起伏,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重量。他微微侧头,目光扫过善逸,“善逸,你也明白。”
善逸的目光,再一次从炭治郎和祢豆子身上,缓缓移向了蝴蝶忍。
那双金色的寒潭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波动了一下,但瞬间又归于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