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尤其是念安,那孩子自小敏感重情,怕是夜夜都在哭着找爹爹吧。
他再也坐不住,双手撑着案几猛地起身,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虽明知此刻回府风险极大,一旦暴露,不仅自己前功尽弃,还可能连累子女,但那股想见孩子的本能,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。
他必须去,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,确认他们安好。
凭着对咸阳街巷数十年的熟悉,以及早年练就的潜行本事,赵高避开人声鼎沸的大道,专挑僻静的里坊穿行。
他身形如鬼魅般贴墙而行,宽大的衣袍扫过墙角的青苔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不多时便悄然来到了自家府邸——
如今的卢安侯府后墙外。
侧耳倾听,府内一片肃穆寂静,唯有前厅方向传来做法事的单调法器声,“叮叮当当”,衬得整座府邸愈发凄清。
赵高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密密麻麻地疼。
他目光扫过院墙,最终落在一处爬满老藤的墙角,那里有一棵老槐树,枝干斜伸,恰好能掩住身形。
赵高屈膝借力,指尖扣住粗糙的树皮,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,藏在浓密的枝叶间。从这里往下望,正好能窥见内院的一角庭院。
前厅灵堂的白幡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,像招魂的鬼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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