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正是李信,他手中长戟一挥,便将齐军的帅旗劈为两段。
“降者不杀!”李信的吼声在旷野中回荡,齐军士卒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扔掉兵器跪地求饶,田儋见势不妙,
带着亲信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,混在溃兵中向南逃窜,一路上不知踩死了多少自己人。
临淄宫的气氛比辽东的冰雪还要寒冷。
齐王建看着田儋派人送回的残旗——那面曾绣着“齐”字的旗帜,如今只剩下半截染血的布片,上面还插着一支秦军的弩箭。
后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头上的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,却不敢去捡。
就在这时,秦国使者大步走入殿中,他穿着一身黑色朝服,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镶嵌着宝石,与齐王建身上的素色锦袍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齐王可知罪?”使者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刺进众人耳朵,“我大秦将士在辽东浴血奋战,为的是平定燕代之乱,你却派军偷袭,莫非以为我大秦好欺负?
”齐王建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竟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连磕了三个响头:
“寡人……寡人是被奸人蒙蔽,还请上国恕罪!”
他说着指向后胜,“都是这个奸臣出的馊主意,寡人这就把他交出去,任凭上国处置!”
后胜吓得当场尿了裤子,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。
辽东的雪终于停了。王贲站在襄平城头,看着士兵们将燕王喜的囚车推过结冰的护城河。
这位亡国之君穿着单薄的囚服,头发上还沾着草屑,当年在蓟城宫殿里弹筑高歌的意气,早已被连日的逃亡消磨殆尽。
王贲想起三年前攻蓟城时,燕王喜为了活命,竟抛下了太子丹,自己跑路到辽东,如今看来不过是苟延残喘。
“带下去,好生看管,别让他死了。”王贲对亲兵吩咐道,目光转向更东边的鸭绿江
——代王嘉带着残部逃到了那里,据说还想联合朝鲜半岛的部落负隅顽抗。
三日后,秦军在鸭绿江畔展开最后的围剿,代王嘉身中七箭,却仍挥舞着宝剑嘶吼:
“我乃赵氏子孙,宁死不降秦贼!”最终被秦军乱箭射成了刺猬。王贲让人将他的尸体收敛,葬在江畔的山坡上,坟前立了块无字石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