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,才能把水变成酒!”
这是现代酿酒业的基础——麦芽化。
接下来的几天,何维变身为最严苛的酿酒大师。
他指挥苏美尔工匠,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烘干室。
那些发了芽的麦子不再是被烤成焦黑的面包,而是被低温烘干,变成散发着浓郁焦糖香气和麦香的特制麦芽。
“酿酒的第二步,煮!”
巨大的陶锅被架在了猛火之上。
这在苏美尔人看来是多此一举的行为。
他们以前都是用冷水泡发酵面包。
但何维很清楚,如果不煮沸,生水里的杂菌会让酒迅速变酸变质。
咕嘟咕嘟。
麦芽汁在锅里翻滚,香甜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工坊。
那种味道比任何花香都要诱人,让门外路过的苏美尔人都忍不住吞口水。
此外,何维从探索号船舱里,取出了从印度带来的野生巢蜜和小豆蔻香料。
在这个还没有啤酒花的时代,啤酒最大的问题是太过甜腻且容易变质。
而小豆蔻特有的辛香,能完美中和麦芽的腻,带来清爽的口感和杀菌防腐的作用。
“恩基,这是什么?”乌尔看着何维把那些金黄的蜂蜜和褐色的香料撒进滚烫的麦汁里。
“这是酒神的灵魂。”何维开玩笑地对她说。
……
但真正的技术壁垒,在于过滤。
“把你们那些芦苇管子都扔了吧。”
何维指着一只底部钻满小孔、铺着好几层细密芦苇片的陶缸,说道:“这是最原始的过滤槽,可以将杂质过滤掉。”
煮好的麦汁被倒入槽中,经过层层吸附、阻隔。
当液体从底部的龙头流出来时。
它不再是混着谷壳的浆糊,而是变成了一种澄清的、如同琥珀般的棕红色液体。
最后一步,是时间的魔法。
何维在麦汁冷却后,将那只曾经酿过啤酒的陶罐碎片扔进去作为酒药引子。
尽管苏美尔人酿制的原始啤酒很难喝,但上面的酵母菌种经过驯化,是最适合当地环境的。
“封缸!”
何维在罐口涂上一层厚厚的沥青密封,“交给时间。七天之后,再来开缸。”
……
七天,对于嗜酒如命的苏美尔人来说,比七年还难熬。
每天都有人围着那座密封的仓库转悠,那里面飘出来的香味,勾得苏美尔人魂不守舍。
终于,开缸的日子到了。
夕阳西下,埃利都的广场上点燃了篝火。
几百名辛苦劳作了一季的苏美尔人先民,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被何维搬出来的巨大陶罐。
“都拿好你们的杯子。记住,不用管子。”
何维手里拿着黑铁凿子,轻轻敲碎了封泥。
啵——
一声轻响,那是积攒在罐体内的二氧化碳释放的声音。
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爆发开来,那种混合了麦芽焦香、蜂蜜甜味和小豆蔻清凉的复杂香气,简直是对苏美尔先民嗅觉的降维打击。
何维拿起一个陶杯,打开了陶罐底部的木塞。
哗——
金黄色的液体奔涌而出。
在火光的照耀下,酒液呈现出迷人的金琥珀色,晶莹剔透。
最让人惊讶的是,随着酒液撞击杯底,一层细腻、雪白的泡沫涌了上来,像是大海的浪花,盖在了金色的液体上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
苏美尔人看傻了。
“啤酒怎么会是这种颜色?它在发光!”乌尔喃喃自语。
何维端起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