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。
阿难身体僵硬,脸颊染上了一层比晚霞还要红晕的颜色,但她没有躲闪,反而微微仰起头,像是在接受某种神圣的洗礼。
当两人重新上路时,仿佛变成了传说中拥有蓝色皮肤的神族,行走在翠绿的荒原之上。
恒河平原的生命力旺盛得令人敬畏。
何维看见了成群的亚洲象在远处渡河,它们巨大的身躯在河水中浮沉,像一座座移动的岛屿。
还看见长尾叶猴在树冠间飞跃,对着这两个两条腿的闯入者发出尖锐的警戒声、
甚至在夜幕降临前,他还目睹了一头孟加拉虎在草丛中扑杀花鹿的血腥瞬间。
但他并不在意这些。
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植物上。
他在寻找野生稻,寻找驯化的迹象。
然而,这片区域依然是荒蛮的,只有无尽的野草和森林。
“你说的哈拉帕,还有多远?”休息时,何维在地上画出太阳升起落下的轨迹,试图询问距离。
阿难想了想,捡起十几块小石子,摆成一排。
然后她指了指月亮,做了一个圆缺盈亏的手势。
何维看懂了。
十几个月圆之夜?
不对,那是半个月亮周期。
大概是一个月左右的路程。
如果依照这个速度推算,哈拉帕并不在恒河边上,而是在极其遥远的西方——那个何维记忆中印度河文明的核心区。
但这不合理,一个少女怎么可能从两千公里外被抓到孟加拉湾来献祭?
何维推测,阿难口中的“哈拉帕”,可能不仅仅指那座特定的城市,而是指代某种更广泛的文化圈或者这一文明体系下的东部前哨城邦。
就在何维思索之际,大地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。
咚、咚、咚。
这种震动并不密集,却沉重得像是打桩机在夯击地面。
阿难正在河边清洗野果,听到这声音的瞬间,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手中的野果掉入水中。
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何维,惊恐地指着旁边那片两人高的象草丛,嘴里尖叫着一个词:
“里希!里希!”这在古梵语中是野兽或恶魔之意。
象草剧烈摇晃,像是有一艘战舰在草海中破浪而行。
随着一声粗重鼻息,一头史前怪兽撞破草幕,冲了出来。
那是印度独角犀。
但这头犀牛比何维在后世动物园里见过的要大得多。
它的肩高超过两米,灰黑色的皮肤上布满瘤状的突起,像穿了一层厚厚的铆钉钢板。
那一根长在鼻端的独角,如同黑色的弯刀,长达半米,闪烁着致命的寒光。
它并没有捕食的意图,纯粹是因为领地被侵犯,或是处于发情期的暴躁,让它想要碾碎眼前一切活动的东西。
它低下头,独角对准了阿难,四蹄刨动泥土,开始加速。
两吨重的血肉坦克发起冲锋,那种视觉冲击力让人窒息。
阿难已经吓傻了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逼近。
“退后!”
何维一声暴喝,一把抓住阿难的后衣领,将她像扔小鸡一样向侧后方的树林甩去。
与此同时,他不退反进。
“维!危险!”被摔进草丛的阿难发出凄厉的哭喊。
在她看来,即使是战神,也不可能正面对抗这种刀枪不入的“大地恶魔”。
何维没有理会,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头冲锋的巨兽,肾上腺素飙升,时间在他眼中仿佛变慢了。
他在距离犀牛仅有五米的地方停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