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罗洲侏儒象。”何维轻声说出它们的名字。
“它们比亚洲象要小上一圈。”
“象牙更短,耳朵也更大,性情显得格外温顺。”
几头小象在成年象的身边,用鼻子互相喷水打闹,憨态可掬。
看着这群与世无争的温和动物,在夕阳下构成的宁静画面,探险小队每个人的心中,都升起一股宁静惬意的情绪。
然而,宁静之下,潜藏着致命的杀机。
“停!”
一直沉默地观察着水面的江骨,突然低喝一声。
所有人瞬间噤声,肌肉绷紧。
江骨指了指独木舟前方约五十米处。
那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上,有一截如同枯木般的东西,漂浮在水上。
“枯木”上有两点凸起,那是一双眼睛。
一双属于这片水域顶级掠食者的眼睛。
随着独木舟的靠近,那截“枯木”的全貌,缓缓地浮出水面。
那是一条体长至少超过六米的巨型湾鳄。
它那覆盖着厚重鳞甲的、如同小山般的脊背,散发着洪荒巨兽般的恐怖气息。
它只是静静地漂浮在那里,巨大的身躯随着水流微微起伏。
却给众人带来了比之前遭遇云豹时强烈百倍的压迫感。
要是在岸上,何维自信能单杀那巨型湾鳄。
但在这深水河流中没必要招惹它。
毕竟何维再强,也不能一边游泳,一边屠鳄。
他做了一个“保持安静、继续前进”的手势。
在这头湾鳄的领地里,任何剧烈的动作,都可能被视为挑衅。
独木舟缓缓地从湾鳄身旁不到十米的地方划过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心跳声都能被听见。
那头湾鳄,只是懒洋洋地转动了一下它那冰冷的眼珠,似乎对这艘从它眼前飘过的“烂木头”毫无兴趣。
直到独木舟飘出百米开外,众人才长出一口气。
“这家伙,比姆鲁山里的那条蛇,感觉还要可怕。”吕宋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“在深水里,它比那条蛇可怕一百倍。”何维给出了结论,“以后,我们绝不在水边过夜。”
当天傍晚,队伍选择了一处远离主河道的、地势较高的沙洲作为宿营地。
众人分工明确,清理营地,搭建帐篷,升起篝火。
陈启提着两个在南洋城烧制的、沾满了泥沙的陶釜,走到沙洲边缘的浅水区清洗。
他一边用河沙擦洗着釜底的锅灰,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家乡小曲。
突然,他的目光被河沙中一点奇异的闪光吸引了。
那是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金属色颗粒,在夕阳的余晖下,闪烁着温润的、类似黄铜的光泽。
陈启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。
铜!
这个念头,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大脑。
他扔下手中的陶釜,发疯似的跪在浅水中,用双手捧起一把河沙,凑到眼前仔细地翻看。
果然!
在那把湿漉漉的沙子中,他又找到了好几颗同样的、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小颗粒。
“铜!是铜!我找到铜了!”
陈启发出一声巨大的、因为激动而变了调的狂吼。
他连滚带爬地冲回营地,将那捧还滴着水的沙子,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,举到何维的面前。
“何维大人!快看!是铜!沙子里有铜!我们可以炼铜了!”
他的吼声,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。
吕宋、江骨、木青,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狂喜。
铜,对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,不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