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做戏做全套(2 / 3)

,半晌才悠悠开口:

“夏公公,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,在太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,怎么今日竟如此糊涂,如此不醒事?”

夏福贵身子伏得更低:“奴婢……奴婢愚钝,请娘娘明示。”

吕氏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顿,“太子爷是什么性子,你难道不知?他在气头上,让你下死手打允熥,你就真往死里打吗?”
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:“若是真把允熥打出一个好歹来,伤了筋骨,损了元气……夏福贵,你就不怕皇爷寸斩了你!”

夏福贵以头触地,“砰砰”作响:“娘娘明鉴!奴婢……奴婢也是没办法啊!太子爷那脾气,您又不是不知道,殿下严令往死里打,打死勿论,奴婢若敢徇私,太子就自个上手打了,那才真正要了三皇孙的命!”

他哭得情真意切,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被太子严令吓破了胆,不得不执行的可怜虫。

吕氏冷眼看着他这番表演,心中一阵腻烦。

这个死太监!骗谁呢!这场戏做下来,既替太子爷分了忧,又讨好了常家那个短命鬼的儿子,一个萝卜两头切,两头都是赚!

她心中痛骂,面上却仿佛被夏福贵的苦衷说动了。

“罢了,一大把年纪了,这么不懂事,就等着皇爷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吧!春桃,到太医院多取些金疮药,给熥儿送去!“

七日后,朱允熥的"伤“终于好了。他跟在老太监汪谨言身后,一步步迈向文华殿。

殿宇深邃,阳光透过高窗,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殿中静得可怕。

他的父亲,皇太子朱标,正端坐在大殿尽头的蟠龙御案之后。

案上奏折堆积如山,几乎将他半个身子淹没。朱标微低着头,沉浸在那些关乎国计的文字里,有人进来都未曾察觉。

汪谨言示意朱允熥在门边稍候,自己则放轻脚步上前,在御阶下停住,躬身禀报:“老奴汪谨言,奉皇爷旨意,送三皇孙殿下前来进学。”

朱标书写的动作停了停,目光落在允熥身上,没有父亲的慈爱,只有冰冷锐利的审视,允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
“伤好了?”朱标的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
朱允熥连忙上前几步,"好了……"

朱标轻轻拍了拍御案,"这一次,只是小惩大戒。再有下次,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。听着,不要仗着皇祖宠爱,就以为我不敢打你!"

朱允熥慌忙跪下:“回父王,儿臣……儿臣知错了。日后定当谨言慎行,用心读书,请父王宽恕。”

朱标深深看了他一眼,将手往御案右下方一指:“嗯。你的书案在那儿。去吧,《大学衍义》今日需读完第一卷,孤会考校。”

“是,儿臣遵命。”允熥暗暗松了口气,起身走向那张属于他的紫檀木书案。

书案离御案足有一丈远,既在朱标的视线范围之内,又不至于打扰到处理政务。

案面光滑如镜,摞满了书册。最上面是刚刚朱标指定的《大学衍义》,下面则能看到《四书章句集注》、《资治通鉴纲目》,还有一本蓝色封皮的《皇明祖训》。

书案侧后方,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架,塞满了经史子集,像一面沉重的墙,无声地昭示着他未来需要攀登的知识高峰。

他小心翼翼地坐下,摊开书卷,忍不住偷偷瞥向御案后的身影。

起初,朱允熥浑身不自在,仿佛背上扎了针。但很快他发现,朱标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批阅奏折,与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,有时甚至一整日都不会看他一眼。

那种全神贯注、肩承万钧重担的状态,让他恍然意识到,并非父王刻意冷落,而是压在他肩头的江山之重,根本不容其有丝毫分神。

井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