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击者都说,那伙人个个都戴着头套,看不清长相。”
“废物!”
许忠众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。
“砰!”
烟灰缸四分五裂,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,有几片甚至划破了阿正的裤腿。
阿正的身体纹丝不动,仿佛那烟灰缸不是砸在地上,而是砸在他自己身上。
“我许忠义在深城混了二十年!二十年!”
许忠义指着自己的鼻子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从来都是我踩别人!什么时候轮到别人骑到我头上来拉屎了!”
“赌场!水会!这都是我的脸面!现在被人打了两次!两次!”
“外面的人怎么看我?他们会说我许忠义老了!不中用了!连自己的场子都看不住!”
他的咆哮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。
阿正始终沉默着。
他知道,现在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,只会火上浇油。
他能做的,只有承受。
许久,许忠义的怒火似乎终于发泄得差不多了。
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“查!”
他闭上眼,揉着发胀的太阳穴。
“给我查!不惜一切代价!”
“把所有人都给我撒出去,把整个深城给我翻过来,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把这帮杂碎给我挖出来!”
“我不管他们是过江龙还是地头蛇!我要他们的命!”
“是!义哥!”
阿正猛地抬头,声音斩钉截铁。
他转身,没有丝毫犹豫,大步走出了书房。
门被关上。
房间里只剩下许忠义一个人。
这件事,处处透着古怪。
对方的目标明确,就是他的钱袋子和脸面。
但行事风格,却完全不是为了求财。
更像是一种……示威。
一种毫不留情的挑衅。
到底是谁?
……
两天后。
太子酒店,总统套房。
王振华悠闲地泡在按摩浴缸里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俯瞰着脚下的城市。
这两天,他哪儿也没去,就在酒店里养精蓄锐。
胡坤那边搞出的动静,他很满意。
现在的潮汕帮,应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,焦头烂额。
下一步,就该轮到自己登场了。
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林慧珍的号码。
王振华擦干手,接通了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振华……”
林慧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我刚得到消息,许忠义明天晚上,要带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。”
王振华的神经瞬间绷紧。
“晚宴?”
“对,是市里举办的,很多大人物都会去。他每年都会参加,为了做面子工程。”
林慧珍压低了声音。
“也就是说,明天晚上,他的别墅里,防卫会比平时松懈很多。”
“这是最好的机会!”
王振华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账本!
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挂断电话,脑子却在飞速运转。
明天晚上……
他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赵龙前几天汇报的,那批特殊的“冻品”,交易时间,好像也是在明天晚上!
许忠义这个老狐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