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寒光一闪。
“噗嗤!”
温热的血,像喷泉一样,溅了程家豪满头满脸。
程家豪整个人都傻了。
他能清楚地感觉到,那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,带着浓重的腥气,钻进他的鼻孔和嘴里。
曾庆的身体在他面前抽搐了几下,然后就彻底不动了。
死了。
就这么死了。
一股凉气从程家豪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,让他浑身都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“啊!啊!饶命!饶命啊老大!”
他疯了一样地磕头,额头在粗糙的沙地上磕出了血。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求你放过我!我不想死!”
许忠义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。
那是一种看死人的视线。
“你泄露了花哥的行踪,给了大全帮?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但就是这种平淡,才更让人恐惧。
程家豪吓得魂飞魄散,哭喊着辩解。
“没有!我没有啊老大!”
“我根本不知道花哥去干什么了,我哪里知道他的行踪!”
“我就是收了他们一点小钱,帮他们打听了一些帮里的杂事,真的没对大全帮泄露花哥的行踪!”
他带着哭腔,听起来不像是假的。
许忠义沉默地看着他。
一个收钱办事的底层马仔,确实可能接触不到花哥这种核心行动的机密。
看来,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。
一个没用的棋子,留着还有什么意义?
“既然你不说,”许忠义重新开始盘动他手里的核桃,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,
“那就下去,陪花哥吧。”
这句话,就像是阎王的判决。
程家豪的脑子“嗡”的一下,一片空白。
他要死了。
不!
他不想死!
求生的本能在一瞬间爆发,他的大脑飞速运转。
他必须说点什么,必须给自己找一条活路!
就在阿正再次抽出那把还滴着血的匕首,朝他走来时,程家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。
“我想起来了!我想起来了!”
阿正的脚步停住了,回头看向许忠义。
许忠义没说话,算是默许。
程家豪连滚带爬地往前凑了凑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是……是大全帮的锤子哥!他……他前几天问过我花哥去哪了!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啊,就随口说了一句,说花哥可能有大事要办,出远门了!”
“我真的没说花哥去哪里了!真的没有啊老大!”
他一边说,一边疯狂地磕头,把沙地都染红了。
许忠义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。
锤子哥?
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,是大全帮的一个小头目。
不管程家豪说的是真是假,这总算是一条线索。
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线索。
许忠义看着脚下这条卑微求生的狗,心里有了主意。
“好。”
他终于开口了。
“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程家豪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爆发出狂喜的光芒。
“你,去把那个什么锤子哥,给我约出来。”
“办成了,今天的事,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“办不成,你知道下场。”
程家豪听到这话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,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