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龙警局，

正午烈日灼人，热浪滚滚。

警局前的盲道笔直延伸至路口红绿灯下，虽处闹市，却鲜有人影——毕竟没谁乐意在帽子局附近闲逛。

一个高个子青年歪头夹着大哥大，脚踩盲道晃到警局门前。他穿着白t恤、白板鞋，额角汗珠密布，手里攥着空饮料瓶，正站在保安室旁打电话。

门口的警卫瞥了他一眼，暗自咂嘴：如今的小年轻，连站都站不直。索性抄起蒲扇猛摇几下，驱散燥热。

“知道啦大姨妈，晚上去你家吃饭。”青年抹了把汗甩在地上，溅开一小片水渍。

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声音：“阿仔，你当上帽子我和你姨父就踏实啦！等我们在加拿大安顿好，一定接你过来享福。”

“真不用，”青年咧嘴一笑，“我在这儿挺好，帽子可是铁饭碗！”

当帽子多好，总比在外面混古惑仔强，那条路太危险了！

知道啦，我到警局了，先去报到，晚上去看你，回见。

电话挂断，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瞬间挺直腰板，神情严肃，仿佛换了个人。

这转变太快，一旁的警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，怀疑自己眼花了。

恐怕只有专业演员才能如此收放自如，前一秒还是痞子，下一秒就 ** ，切换得滴水不漏。

多谢关照！他朝警卫合十致谢。

小事。警卫摆摆手。

年轻人离开岗亭，大步走向警局正门，抬手推门而入。

嘈杂声扑面而来。

脚步声、电话铃、呵斥声交织成背景音。

入门处供着关公像，两侧红烛高照，供桌上三盘鲜果摆成塔状——左橘右苹，中间香蕉。

香炉青烟袅袅，三炷长香积着灰白香灰。

转过神龛才是办公区，拼起来的长桌上散落着女士手包、化妆品和几枚小雨伞。

有个帽子正跨坐在桌边，用 ** 敲着桌面。

** ，老实交代！

我很配合长官。

谁让你去 ** 的？

被审问的女人穿着清凉，满脸写着快餐价一百五。

阿sir别冤枉人，我从不 ** 的！

少给我耍滑头！

谁耍花样了？

年轻人饶有兴趣地听了会儿，直到桌边的帽子发现他，不耐烦地挥手驱赶：去去去，别在这儿晃。这才离开。

他挨个办公室查看，最终停在一扇标牌前。

扫黄组

敲门声刚落，门后探出张娃娃脸。

新来的？对方个头不高，眼珠滴溜溜转。

喏，那边看 ** 的就是咱们头儿。
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，只见堆满成人杂志的办公桌后，扫黄组组长正举着放大镜，专心研究杂志模特的局部特写。

年轻警员挺直腰板敬礼，声音洪亮：报告长官，警员1119前来报到！

长官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将视线从杂志上移开，扫了眼新来的年轻人，又瞥向门口正挖鼻孔的另一名警员，微微颔首。

长官煞有介事地合上杂志，拉开抽屉仔细收好，这才起身说道：不错，今天一下子来了两个新人。你们先认识认识。

年轻警员放下敬礼的手：警员1119，本名林成，叫我阿成就行。

身后的年轻人主动伸出手：师兄好，我是阿星，刚从警校毕业。

我也是新人，只不过比你大几岁。

走吧，带你们去领配炝。

林成与阿星握手时，余光忽然瞥见身后桌上有张照片。照片里的老帽子竟朝他眨了眨眼！

他面不改色地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