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比走廊的空调冷气,更让她彻骨。
助理安抚好阿哲的妻子,快步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歉意。“苏总,对不起,嫂子她……”
“我理解。”苏晚打断他,“跟我说说情况。警察怎么说?”
“他们说是肇事逃逸。”助理压低了声线,仿佛怕被什么听见,“一辆没有牌照的渣土车,闯红灯,直接撞上了阿哲的车。路口的监控坏了,司机跑了,什么都没留下。”
每一个细节,都在印证苏晚心中那个最坏的猜测。
“太干净了。”助理的嘴唇在哆嗦,“干净的……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。”
苏晚沉默了。
愤怒像一场迟来的海啸,淹没了最初的寒意。这不是警告。这是宣告。是曹昆用阿哲的血,给“回响计划”的每个人,画下的一道休止符。
他要用最原始、最血腥的方式,告诉他们,谁才是规则的制定者。
他要打断的,不只是阿哲的腿。
是所有人的脊梁。
苏晚走到一个无人的安全通道,拨通了顾沉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那头很安静,能听到风声。
“你在哪?”苏晚问。
“在路上。”顾沉的回答很短。
“去见阿格?”
“嗯。”
“取消。”苏晚命令道,不留任何余地,“立刻,马上,取消这个见面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“出事了?”
“阿哲,在医院抢救。”苏晚的语速很快,像在扫射,“一辆无牌车,一个消失的司机,一个坏掉的监控。你觉得这是巧合吗?”
顾沉没有回答。但苏晚能感觉到,电话那头的空气凝固了。
“这不是电影宣传期的手段了,顾沉。”苏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他开始动我们身边的人了。阿哲是第一个,下一个是谁?方枚?林教授?还是我?”
“所以,我更要去。”顾沉说。
苏晚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你疯了吗?这是一个陷阱!阿格把他查到的东西告诉你,曹昆再把你们两个一起处理掉!一了百了!你现在过去,就是自投罗网!”
“他不敢动我。”
“他有什么不敢的?”苏晚的音量拔高了,“阿哲就躺在手术室里!这就是他不敢做的后果吗?”
“阿哲没有三百万双眼睛看着他。”顾沉的逻辑冷酷得像手术刀,“阿格的直播,是我的护身符,也是我的投名状。我今晚如果出事,舆论会把曹昆生吞活剥。他要的是赢,不是同归于尽。”
“你这是在赌命!”
“我从不赌博。”顾沉的声音穿过电流,清晰地传来,“苏晚,我们的武器太少了。阿格手里的东西,是其中一件。那个硬盘,是另一件。林教授,是第三件。我们现在不是要选择用哪一件武器,而是要把所有的武器,都握在手里。”
苏晚靠着墙壁,缓缓滑坐在地。
安全通道里,只有一盏昏暗的应急灯。
她觉得疲惫。
“我看到阿哲的妻子了。”她轻声说,像在对自己说话,“她骂我是杀人凶手。”
电话那头,长久的沉默。
“苏晚,”顾沉开口,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,“战争,就会有伤亡。我们能做的,不是避免伤亡,而是尽快结束它。”
“怎么结束?”
“找到他们的要害,然后,一次打穿。”
苏晚没有再说话。
“照顾好自己。”顾沉说,“等我消息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