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核心。
顾沉的眉头拧了起来。“他的核心服务器,连军方都进不去。”
“裁决”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,对话框里紧跟着跳出一行字:“没有它,我们只能剪断他的爪子,却动不了他的心脏。给你一周时间。”
苏晚没有回答,她只是盯着那行字。
“怎么拿?”顾沉追问,“我们现在连安全屋都不能待太久。”
“任何堡垒都有后门。”苏晚终于开口,她没有回头,像是在对自己说,“我父亲建造了它,他一定会留下一个……只有我知道的后门。”
顾沉没有再问。他选择相信。因为除了相信,别无他法。
第三个消息几乎是同时抵达的。来自一个代号为“喜鹊”的媒体人。
“种子已经种下。《戛纳内幕》刚刚发布了一篇匿名专栏,暗示有‘神秘基金’利用电影节操纵市场。舆论正在发酵,但我们没有添柴,只是在扇风。等你信号,我们随时可以泼上汽油,把这场火烧遍整个欧洲。”
“太慢了。”顾沉评价道,“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,赵祥云的公关团队一天之内就能压下去。”
“就是要慢。”苏晚反驳道,“狮子不会在意蚊子的嗡鸣。让他去追逐那些无关痛痒的流言,让他以为我们的攻击软弱无力。真正的刀子,要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捅进去。”
她的逻辑冷静得可怕。这不再是求生,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。她不是猎物,她是猎人。
房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。
鬼叔走了进来,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。他没有看电脑屏幕,只是将一个U盘放在了桌上。
“办妥了。”他开口,嗓音有些沙哑,“车祸现场的照片、弹壳的特写,还有一份删减版的‘渡鸦’资料,都交给了《世界报》的皮埃尔。那家伙九十年代在波斯尼亚欠我一条命,他会像疯狗一样咬上去的。”
顾沉的身体瞬间绷紧了。“鬼叔!这太危险了!他们会顺着记者查到你!”
鬼叔瞥了他一眼,那是一种长辈看鲁莽晚辈的眼神。“查我?我三十年前就是个死人了。让他们去查一个幽灵好了。”
“这是必要的牺牲。”苏晚打断了顾沉的担忧,她站起身,拿起鬼叔放在桌上的U盘,“我们需要法国官方感受到来自媒体的压力。只有舆论的火烧到他们的眉毛,他们才会真正开始调查一场‘普通的武装袭击’背后,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顾沉。”苏晚直视着他,“战争开始了,就不能再瞻前顾后。我们每一步,都踩在刀尖上。”
她把U盘插进电脑,打开了另一个加密通道,将里面的文件发送给代号“裁决”的律师。
“这是法国记者掌握的物证,让他去向法国司法部门施压。”她言简意赅地解释。
整个房间里,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电流的嗡鸣。每一个指令的发出,都意味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一场风暴正在汇聚。金融市场、司法系统、媒体舆论……一张无形的大网,以苏晚为中心,开始缓缓收紧。
顾沉看着这一切,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想要保护的女孩,如今却成了风暴的指挥官。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无力感。不是因为弱小,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熟悉的战斗方式——用拳头和枪解决问题——在这场战争中,显得如此原始和笨拙。
“接下来呢?”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,“我们已经惊动了他。赵祥云的反击,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猛烈。”
苏晚发完最后一份邮件,关掉了所有的窗口。屏幕暗下去,映出她平静的面容。
“接下来,我们等。”
“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