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……铁锈,又像是某种东西腐烂后产生的气味。
走过洗衣石阶,再往前就是镇子的西市了。这里店铺居多,此刻也都是门户紧闭。陈老实刚走到一家米铺门口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。
“哗啦……哗啦……”
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水中挣扎,又像是湿漉漉的衣物拖过地面。声音不大,断断续续,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。
陈老实猛地停下脚步,手心开始冒汗。他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声音消失了。
是错觉吗?还是……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水里?
他想起了那个刻在树上的“逃”字,想起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。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“咚!咚!咚!”他不再犹豫,用力敲响了手中的梆子,声音急促而响亮,打破了夜的寂静。“邪祟作祟!百姓闭户!安心睡觉!”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高喊着,试图给自己壮胆,也让潜在的“东西”知道,这镇上还有人醒着。
然而,他的呼喊并没有带来任何回应,只有更加深沉的死寂。那“哗啦”的水声,似乎又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河埠头方向响了起来,而且这一次,清晰了许多,还夹杂着一种……类似婴儿啼哭的呜咽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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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实的心脏狂跳起来。河埠头那边……他记得很清楚,那里水流湍急,水下暗礁丛生,是镇上公认最容易出事的地方。以前也曾有过失足落水的人,但大多是意外。可今晚这声音……
他握紧了腰间的铜锣槌,另一只手提着马灯,一步步向河埠头挪去。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沉重。
离河埠头越来越近,那声音也越来越真切。除了水声和呜咽,似乎还有……低低的啜泣声?像是一个女人在哭泣,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绝望。
陈老实头皮发麻,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。他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开这里,回去敲锣报警,但他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,挪不动步。一种莫名的好奇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,拉扯着他。
“是谁?”他鼓起勇气,颤声问道,“谁在那里?”
回答他的,是更加凄厉的呜咽和“哗啦”的水声。
突然,一阵阴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落叶,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声响。借着马灯的光芒,陈老实隐约看到,河埠头的最边缘,靠近水面的地方,似乎……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?
那影子很淡,轮廓模糊,像是一团被水浸湿的棉絮,又像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,背对着他,匍匐在水边。
陈老实吓得倒退一步,差点摔倒。他揉了揉眼睛,再看过去,那白色的影子却消失了。水面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浓雾和呜咽的风声。
难道是眼花了?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?
陈老实不敢再待下去。他转身就跑,脚步慌乱,梆子和铜锣撞在一起,发出“哐啷哐啷”的怪响。他一路狂奔回家,连梆子都忘了继续敲。
回到家,他反锁上门,背靠着门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屋里的油灯摇曳着,映照出他苍白而惊恐的脸。
今夜,绝对有问题。
那个“逃”字,那奇怪的声音,那若隐若现的白影……这一切都预示着,今夜,清溪镇恐怕要发生不祥之事。
他隐隐有种预感,今年的鬼节,忘川河里的东西,恐怕要出来“进食”了。而他,似乎已经撞破了它们的秘密。
第二章:诡异的祭祀
陈老实一夜未眠。
窗外,天色始终阴沉得像一块沉重的铅板。河上传来的怪声和水汽,似乎一直没有停歇。他蜷缩在床上,听着外面的动静,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。直到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