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苏晚的威胁,比陆宴直接的质问更让她胆寒。那个女人像一条毒蛇,已经嗅到了血腥味,正在优雅地盘旋,寻找下口的机会。
陆宴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晨光中苏醒的城市。他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拿到的、加急调取的档案复印件——市妇幼四年前,沈知意声称生产那段时间的、符合条件的新生儿出生记录。
没有“沈予乐”这个名字。
当然,她可能用了化名,或者记错了医院。但这概率有多大?
电脑屏幕上,是昨晚他让人查的、沈知意过去四年粗略的行踪和消费记录。一些零星的就医记录,购买婴儿用品的账单,时间点……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、被忽略的时段,隐隐重叠。
他闭上眼,揉了揉眉心。太阳穴突突地跳。理性告诉他,巧合无处不在,仅凭年龄的模糊吻合和几分虚无缥缈的“眼熟”,就做出如此荒谬的推断,不是他的风格。
但直觉,那种冰冷的、尖锐的直觉,却像附骨之疽,挥之不去。
尤其是今早,当他问及“父亲”时,沈知意眼中那一闪而过的、近乎绝望的戒备和决绝。那不是简单的隐私维护,那更像……守护某个不能触碰的禁地。
还有苏晚。她今天突然去医院“探望”,绝非好心。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?还是单纯想给沈知意找不痛快?
手机震动,打断他的思绪。是母亲。
“宴儿,听说你昨晚为了个孩子,推了重要的会议?”陆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不满和探究,“什么孩子,值得你这么上心?你苏伯伯晚上来家里吃饭,提起晚晚有点不开心,说你最近对她很冷淡。你们吵架了?”
“妈,我在工作。”陆宴声音疲惫,“病人情况特殊。”
“病人?我听说,是沈知意的孩子?”陆母的语气陡然尖锐起来,“她怎么又出现了?还带着个孩子?宴儿,我告诉你,离那个女人远一点!四年前她……”
“妈!”陆宴打断她,语气加重,“我有分寸。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。”
不等母亲再说什么,他挂了电话。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,但无形的压力却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家庭、集团、苏晚……还有那个躺在PICU里、身份成谜的孩子,和那个看似脆弱却浑身是刺的女人。
所有线条,都隐隐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想、却又无法忽视的可能性。
他转身,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,那里放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。里面,是他刚刚让亲信去办的、另一件事的样本采集容器。
理性与情感的拉锯,在沉默中达到顶峰。
最终,他拿起内线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,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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