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,赵天成用“村民代表的签字表还没补全,有几户老人没在家”推脱;第二次,陈卫国让小孙直接去财政局催,赵天成又说“跟施工队核对材料用量时发现数据有误,正在重新核算,今天肯定交不了”。小孙在财政局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多小时,盯着赵天成“改数据”,却什么也没抓到,只能悻悻地回去复命。
周建明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在审计局和财政局之间来回跑。他去审计局找沈浩,沈浩直接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,说“没核实完资金流向,谁来都不开门”;去财政局找赵天成,又被赵天成用“台账没整理好”挡在门外。眼看督查组明天就要走,他连给陈卫国“交差”的东西都没有,只能在走廊里抽烟,脸色难看地盯着天花板。
傍晚六点,陈默提前两个小时去了老城区。老城区是阳山县城最老旧的区域,街道狭窄,房屋低矮,路边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电线杆上。他没直接去废品站的小巷,而是在附近找了家临窗的茶馆,点了杯绿茶,假装看报纸,眼睛却透过玻璃窗盯着小巷的入口。
小巷入口处有个修鞋摊,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,戴着顶旧草帽,低着头修鞋,手里的锥子时不时停顿一下,眼神却悄悄扫向巷口的行人;小巷里面没装路灯,只有尽头的废品站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,灯泡外面蒙着一层灰,光线微弱得只能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地方,隐约能看到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影在门口来回踱步,动作很急躁。
“肯定是陷阱。”陈默心里有了判断——真正想提供证据的人,不会选这么偏僻、没监控的地方,更不会强调“别告诉别人”。他拿出手机,给张劲松发了条消息:“目标地点有可疑人员,入口处有个修鞋摊,摊主形迹可疑,巷内有一人徘徊,疑似陷阱,请求支援,我在巷口的‘老茶馆’里,穿蓝色外套。”
没过多久,两个穿着休闲装的便衣男子走进了茶馆。他们没看菜单,直接走到陈默旁边的桌子坐下,点了两杯茶。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悄悄对陈默点了点头,用口型说了句“放心,我们在”——这是张劲松安排的市纪委工作人员,专门负责接应他。
晚上八点整,巷子里的黑色夹克男子开始往入口处走,修鞋摊的老头也停下了手里的活,把锥子放进工具箱,眼神警惕地盯着茶馆的方向。陈默深吸一口气,把手机调成静音,放进内侧口袋,假装散步,慢慢往巷口走。
“你就是陈默?”黑色夹克男子走到他面前,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沙哑,上下打量着他,像是在确认身份。
陈默点点头,故意装出紧张的样子,双手微微握紧:“是我,你说的证据呢?陈卫国转移资产的证据在哪?”
“急什么?”男子冷笑一声,转身往巷子里走,“跟我来,里面安全,证据在废品站里,我给你拿。”
陈默跟在后面,脚步放得很慢,手指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定位器——他知道,李泽岚和张劲松能看到他的位置,只要他再往里走十米,就能进入便衣的视线范围。走到废品站门口,男子突然转身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,快速抵在陈默的腰上,刀刃贴着衣服,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。“别乱动!再动一下,我就捅进去!”
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,果然是陷阱。他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,声音发颤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我就是个秘书,没什么钱,你要找的人是李泽岚,不是我!”
“少跟我装蒜!”男子的匕首又往前抵了抵,语气里满是威胁,“陈书记都跟我说了,你天天跟着李泽岚,帮他盯梢、听墙角,还跟市纪委的人联系!我问你,李泽岚跟市纪委联系的备用机号码是多少?市纪委的人藏在阳山哪个地方?今天你要是不说,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条巷!”
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