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运作逻辑,学会了如何协调各方资源,以后不管是回到地方当领导,还是留在部委制定政策,都能更精准地帮到老乡,能做更大的事。”
李泽岚沉默了,窗外的雨声似乎更清晰了。他想起2003年在农大入党时,面对党旗宣誓的场景,那时的他意气风发,立志要“把论文写在田野上,让老乡们过上好日子”;想起刚到青石乡时,看到种薯户们因为薯条卖不出去而愁眉苦脸,心里满是焦急;想起婚礼上,他对苏晴说“要让她为自己骄傲”,对老乡们说“要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”;想起父亲李建国反复叮嘱“党性是根本,要跟着党为群众办事”;想起苏明远此刻的眼神,像极了当年在青石乡,老党员们看着他时的信任与期许。
“爸,我需要点时间。”良久,李泽岚抬起头,眼里的迷茫渐渐褪去,多了几分坚定,“我得回青川把工作交接好,给老乡们一个交代,把薯条厂的后续安排妥帖。张卫国乡长经验丰富,做事踏实,我想把合作社和薯条厂的事交给他,但得跟他好好聊聊,把‘党员联户’‘产业链党支部’这些制度都理顺,确保我走了之后,工作能衔接上,不让老乡们失望。”
“好。”苏明远笑了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,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容,“交接工作不用急,慢慢来,把细节都考虑到。合作社的管理章程要完善,‘党员联户’的责任要落实到人,每个党员对接几户农户、负责哪些事,都要白纸黑字写清楚,形成制度,不能靠个人感情维系。张卫国是个靠谱的人,你跟他把话说明白,他会把事情办好的。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,让他随时给你打电话,我也会跟谷书记打个招呼,让县里多支持青石乡的产业发展,有政策倾斜先考虑你们的薯条厂。”
他又给李泽岚续了杯茶,语气变得像寻常父亲般亲切:“到了北京之后,别想着靠家里的关系,要从零开始学。多听、多看、多做,少说话,遇到不懂的就问,别不好意思。部委里的老同志经验丰富,很多人都有基层工作经历,你要主动跟他们请教,把他们的经验学过来。基层的经历是你的‘底气’,但不能成了你的‘包袱’,要学会把‘田间经验’转化成‘政策语言’,把青石乡的案例总结成可复制、可推广的经验,这样才能真正发挥你的价值,帮到更多人。”
“我记住了,爸。”李泽岚重重点头,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,语气里满是感激,“不管我到了哪里,都不会忘了自己是从青石乡出来的,不会忘了2003年入党时的誓言,更不会忘了您和妈的教诲,一定踏踏实实做事,不辜负您和妈的期望,不辜负老乡们的信任。”
“不用谢我们,也不用谈‘期望’。”苏明远摆摆手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夹克,站起身,“你只要记住,不管在基层还是在部委,‘为人民服务’都不是一句空话,要落到实处。以后遇到难处了,想想青石乡的老乡,想想你为什么入党,想想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去基层,就知道该往哪走了。”
李泽岚也跟着站起来,主动接过苏明远手里的公文包:“爸,我送您回去吧,外面还在下雨。”
“不用,我打车回去就行,你去找小晴吧,她跟你妈在颐和园那边逛街,估计等急了。”苏明远拍了拍他的肩,目光里满是欣慰,“回去跟小晴好好说说,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,会支持你的。”
两人一起走出茶馆,雨已经小了很多,淅淅沥沥的,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,洒下几缕金色的光。苏明远站在路边招手打车,李泽岚站在他身边,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,心里满是温暖。他突然觉得,这个曾经让他有些敬畏的“红二代”长辈,此刻更像一个普通的父亲,用自己的方式,为他指引着方向。
很快,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,苏明远拉开车门,回头对李泽岚说:“照顾好自己,也照顾好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