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皇后看穿了那张空奏章(3 / 4)

了力量,“届时,可以修缮陵寝为由,调集最可靠的工匠入宫,让他们在查验宫中建材之时,绘制出最详尽的宫城水道与角楼布防图。更可以借运送石料木材之名,将粮草兵甲分批储入禁苑的夹道之中。”

曹髦的目光从那册修缮录上移开,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。

他看到她眼中燃烧的火焰,那是不计生死的决然。

许久之后,他终于缓缓伸出手,覆上她因冒雨前来而冰凉的手背。

肌肤相触的刹那,他感受到那寒意之下仍跳动的脉搏,坚定而炽热,如地火奔涌。

“若得天命,”他的声音不再沙哑,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,“朕,必不负卿。”

次日,一道来自中宫的懿旨,让少府工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。

侍中李昭奉命亲至,以“重修文昭甄皇后庙”为由,召集了数名曾参与过太庙修缮的老匠人。

无人知晓,这些匠人在测量梁柱、检视木料的同时,正将宫城深处的每一条水道流向、每一座角楼的明暗哨位,都悄悄刻画在特制的油纸之上。

指尖划过木纹,笔尖隐于袖底,动作如常,心却如履薄冰——墨痕微湿,触之黏腻,仿佛写下的不是图,而是命。

而另一边,散骑常侍裴元则借着奉旨整理宫中乐典的便利,将这些零散的图纸一一收集。

每到深夜,他便会将拼接好的图纸藏于一把古琴的夹层之中。

随后,宫中那位年迈的盲眼乐工,便会抱着这把琴,“误携”出宫,在约定好的街角,交到卞彰府上的家仆手中。

琴弦微颤,似有低语,唯有他知道,那不是音律,而是山河的脉动——那震动顺着指尖传入心口,如战鼓初擂。

这一切都在暗中悄然进行,而司马府的耳目也并未懈怠。

有密探趁着夜色潜入皇后寝宫之外的假山后,透过窗棂的缝隙,窥见殿内烛火摇曳。

那位称病不朝的少年天子,正与卞皇后对坐弈棋。

棋局散乱,落子毫无章法,两人时而低语,时而停顿,看上去心不在焉。

探子将所见回报,正在府中议事的司马师听罢,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。

“妇人之见,优柔寡断!陛下这是被儿女情长乱了心神,已是心乱如麻,不足为虑也!”他挥挥手,示意探子退下,眼中的轻蔑之色愈发浓重。

同一时刻,洛阳宫城最高的观星台上,曹髦凭栏而立,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袂,猎猎作响,如战旗招展。

李昭刚刚复述完从东府传回的密报,包括司马师那句“不足为虑也”。

曹髦的唇角,不易察觉地微微扬起。

他转身,在身后的石案上坐下,取出一卷摊在膝上的《六韬·龙韬》,对照着案上一副残破的棋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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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棋谱,正是密探白日里窥见的“散乱棋局”。

此刻在星光之下看去,黑白交错的棋子,哪里是随手乱放,分明是一副“伏兵三路、夜袭南阙”的凌厉阵图——黑子三路斜进,直逼南阙虚位;白子两翼包抄,却留中路空门,杀机暗藏。

他提起笔,在一张刚刚由裴元送出的宫防图上,沉稳地标注下“粮道三日可通”六个字。

笔锋沉稳,墨迹如铁,落笔时腕力沉实,纸背微凹。

正在此时,远处景阳楼的钟声悠悠传来,连响七下。

这是约定好的暗号,意味着最后一份关于羽林军营防的图纸,已经安全送出——七声钟响,便是图成之讯,前夜他与裴元低声约定。

曹髦抬起头,望向远处皇后寝宫的方向,那里灯火温暖,映在夜色中如一点不灭的星火。

他低声自语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