歪戴帽子,敞着衣怀,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的武器,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。
为首一个满脸横肉,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的胖大汉子,正是黑云寨的大当家,谢宝庆。
他本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八路团长一个下马威。
可当他的目光和沈征对上的那一刻,谢宝庆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?
平静,淡然,甚至还带着一丝审视。
来人不像一个身陷囹圄的客人,反倒像一个巡视领地的主人!
谢宝庆感觉自己准备好的所有狠话,瞬间被堵死在了喉咙里。
他身后的土匪们,也被沈征这股气定神闲的劲头给镇住了。
尤其是沈征身后那两名警卫,只是静静站在那,就让他们感觉被两头饿狼盯上了,后背直窜凉气。
这他娘的哪里是八路?
这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!
下马威,彻底失败。
沈征环视一圈,无视了那些充满敌意的眼神,径直走到谢宝庆面前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谢当家,久仰。”
谢宝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,干笑了两声。
“沈团长……好胆色。”
沈征不接他的话,也不提被抢物资的事,反而开门见山。
“听说寨子里,有不少受伤的弟兄?”
谢宝庆一愣,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能含糊地点了点头。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沈征的语气,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
谢宝庆的脸色瞬间涨红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:“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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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间臭气熏天的屋子里,赵刚差点被那股浓烈的血腥与腐肉混合的气味熏得吐出来。
一个土匪躺在草席上,一条腿从膝盖以下,肿得比腰还粗,皮肤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黑紫色。
伤口严重溃烂流脓,人烧得满脸通红,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。
“大当家的,二狗子怕是不行了……”一个土匪头目叹了口气,“烧了三天,请了几个郎中,都说没救了,让准备后事。”
谢宝庆的脸色也很难看,二狗子是跟他多年的心腹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二狗子死定了的时候。
沈征却走了过去,蹲下身,看了一眼那条烂腿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精致的金属小盒,打开,取出一支小玻璃瓶和一支注射器。
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他熟练地将瓶中白色粉末用蒸馏水溶解,抽进针管,然后撩开二狗子的衣服,对着他的胳膊就扎了进去。
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。
“沈团长,你……你这是干啥?”谢宝庆懵了。
“给他打了一针。”沈征收起东西,站起身,拍了拍手。
“就……就这么简单?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沈征看着谢宝庆,平静地说道:“把他搬到干净通风的房间,给他喝点盐水。明天早上,他要是还没死,我们再谈。”
……
一夜无话。
整个黑云寨的土匪,都彻夜难眠。
所有人的心,都系在了那个叫二狗子的土匪身上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一个土匪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聚义厅,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尖利变调。
“大当家!大当家的!”
“二狗子!二狗子他……”
谢宝庆心里一沉,以为二狗子死了。
“他活了!!”
“二狗子退烧了!刚刚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