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开局地狱,先登死士(2 / 3)

血雾:长期的饥饿感让胃部痉挛,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心脏。无尽的严酷训练,教官凶狠的呵斥与鞭挞。震耳欲聋的战鼓声,冰冷刺耳的号角。最后是……城墙!高耸入云、令人绝望的城墙!军官狰狞着脸,用刀背驱赶着他们这些穿着破烂皮甲、被称为“先登死士”的人,如同驱赶牲口。

他被迫扛着粗糙的云梯,踩着前面同伴的尸体,迎着遮天蔽日的箭雨和砸下的滚木礌石,疯狂地、绝望地向上攀爬。耳边尽是惨叫声、重物砸碎骨头的闷响、以及利刃入肉的噗嗤声。恐惧!极致的恐惧几乎要撑爆他的心脏!

一个同样名叫于轩的年轻人,身份是……先登死士!

先登营!

炮灰中的炮灰!攻城时第一批用性命去消耗守城箭矢滚木、用尸体去填平壕沟、铺平进攻道路的弃子!死亡率高达九成九的送死营!

“嗬…嗬…”他艰难地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风箱般困难,牵扯着胸腹间疑似被长矛捅刺过的伤口,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。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,彻底淹没了刚刚苏醒的意识。

穿越了?魂穿?附体重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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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梦!这真实的、无处不在的剧痛,这地狱般恐怖的景象,这具陌生却又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处痛苦的年轻身体……这一切都在 screaming 着一个事实——他,于轩,来到了一个陌生的、残酷的古代战场,成了一个随时可能咽气的先登死士!

他挣扎着想坐起来,至少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,却发现身体虚弱得可怕,失血过多带来的强烈眩晕和虚弱感不断侵袭着他,四肢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。除了几处明显的伤口,他感觉肋骨也可能断了几根,每一次稍大的动作都痛彻心扉。

四周,零星的惨叫和兵刃碰撞声还在继续,那是胜利一方——穿着黑色甲胄的敌军士兵,正在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,给那些尚未死透的伤兵补上最后一刀。冷酷、高效,如同收割庄稼。

完了……

一股彻骨的绝望涌上心头。刚从一场现代意义上的死亡中逃脱,转眼又陷入了另一场更加原始、更加血腥的十死无生之局。身负重伤,手无寸铁——那柄可怜的断刀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。难道刚活过来,就要再死一次?死得如此憋屈,如此毫无价值?

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、靴子踩在泥泞和血泊中的脚步声,伴随着金属甲叶摩擦的“哗啦”声,由远及近,清晰地传入他耳中。

于轩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!雇佣兵的本能让他瞬间屏住呼吸,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,控制着颈部肌肉,极其缓慢地微微侧过头。

一个穿着染血黑色札甲、面目被头盔阴影遮掩大半、只露出下巴和一双麻木残忍眼睛的敌兵,正提着一柄还在滴血的环首刀,一步步走来。那士兵的眼神如同屠宰场里经验丰富的屠夫,冰冷地扫过一地狼藉的“尸体”,锐利的目光寻找着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——胸腔微弱的起伏、喉咙里无意识的呻吟、或是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手指。

他的目光,如同精准的探照灯,扫过洼地,最终牢牢锁定在了于轩身上。

四目,在空中相对。

于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发现猎物般的残忍喜色。那敌兵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、近乎僵硬的弧度,显然确认了这个躺在血泊中的家伙还在喘气。

他加快了脚步,靴子踩碎了一根不知是谁的指骨,发出轻微的“咔嚓”声。他高高举起了手中那柄血迹斑斑的环首刀,刀刃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,流转着一抹令人心寒的冷光,那光晕里,清晰地映出于轩那张因失血和绝望而苍白如纸、沾满血污泥点的脸。

刀锋破开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