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武汉停留三日后,何家一行人再次登上了南下的列车。
与刘家三口在站台上的告别简短而克制,但彼此眼中都带着善意与祝福。
刘艺菲站在父母身后,对着何雨柱微微颔首,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,目送着列车缓缓启动,驶离了这座浸润着江水气息的城市。
火车继续向南,窗外的景致悄然发生着变化。
广袤的平原逐渐被起伏的丘陵取代,水田变得越来越多,一片片碧绿的稻田如同巨大的绒毯铺展在大地上,与北方旱地作物那略显粗犷的绿色截然不同。
空气也愈发潮湿闷热,车厢里即使开着窗,吹进来的风也带着一股黏腻的热浪。
“这南边的地,真是水窝子。”
何其正看着窗外连绵的水田,忍不住感慨了一句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水地。
母亲也新奇地看着:“你看那田里,还有人在水里忙活呢。”
何雨水则对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水牛、芭蕉树和那些样式奇特的尖顶农舍大呼小叫,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
列车在一个小站临时停车时,何雨柱下车在站台上转了一圈。
回来时手里便多了几串黄澄澄的香蕉和几个表皮粗糙、形状古怪的棕色果子。
“爸,妈,尝尝这个,说是本地的香蕉和……菠萝。”
何雨柱将水果递给家人。
香蕉他们倒是听说过,但这菠萝,连何其正也是第一次见。
“这……怎么吃?”母亲拿着那只扎手的菠萝,有些无从下手。
何雨柱笑着拿过小刀,熟练地削去粗糙的外皮,露出金黄色的果肉,切成小块,插上牙签。
“就这样,直接吃,就是有点扎嘴,慢点。”
何其正试探性地吃了一块,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,他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
“嗯,味道……很特别,倒是解渴。”
母亲和何雨水也学着样子吃起来,都被这新奇的味道所吸引。
经过一天多的行程,当列车广播里响起“广州站快要到了”的通知时,车厢里响起一阵骚动。
何家人也收拾起行李,准备下车。
踏上广州站站台的那一刻,一股更加湿热、混杂着海腥气、植物清香和陌生香料味道的热浪瞬间将他们包裹。
这里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,呼吸间都带着湿润的感觉。
站台上的人群穿着更为单薄,色彩也似乎比北方鲜亮些,嘈杂的粤语如同乌语一般,完全听不懂。
出得站来,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来自北方的何家人感到目不暇接。
街道两旁是连绵的骑楼,楼下店铺林立,招牌上写着曲里拐弯的繁体字。
高大的榕树垂下长长的气根,树冠如盖。
街上行人如织,偶尔有穿着香云纱衫、摇着蒲扇的老人家慢悠悠地走过,与北京胡同里的景象迥然不同。
“这地方……可真是不一样。”母亲轻声叹道,眼神里充满了惊奇。
何其正虽未说话,但也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,这里的建筑风格、植物、乃至行人的面貌,都与他熟悉的世界大相径庭。
何雨柱提前通过关系,在越秀区一家条件不错的招待所订好了房间。
招待所是一栋老式的洋楼改造的,带着岭南建筑特有的精巧与通透。
安顿下来后,一家人已是汗流浃背。
稍作洗漱,何雨柱便带着家人出门,寻地方解决晚饭。
他们没去大饭店,而是按照招待所服务员指点的方向,找到了一条热闹的食街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而诱人的香气,粥粉面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