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,带着安抚的力量。她抬起头,看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,眉眼深邃,气质矜贵,即便穿着简单的西装,也难掩周身的气场——他正是郝氏集团的大公子,郝子博。
那天晚上,燕妮儿在酒精的作用下,断断续续地诉说了自己的遭遇。郝子博静静倾听,没有过多评价,只是递给她一杯热姜茶,轻声说:“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,你值得更好的人生。”或许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温暖,或许是郝子博的温柔太过治愈,燕妮儿在他的陪伴下,度过了一个相对安稳的夜晚。次日清晨,她清醒过来,想起昨晚的失态,羞愤交加,不等郝子博醒来,便悄悄离开了青屿。
她以为这段插曲会像浪花一样消失在岁月里,却没想命运给了她最措手不及的馈赠。回到锦城后不久,燕妮儿频繁感到恶心、乏力,去医院检查后,医生拿着化验单,语气带着惊讶:“燕小姐,你怀孕了,而且是四胞胎。”
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让燕妮儿瞬间僵在原地。她仔细回想,唯一的可能便是青屿那晚的意外。慌乱过后,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——或许,这个孩子(不,是四个孩子)能成为她逃离地狱的勇气。
她立刻找到鹿鸣,提出离婚。“离婚?可以。”鹿鸣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,反而带着算计的笑容,“但你必须净身出户,而且不能对外透露任何关于我们婚姻的真相,否则,你父母的玉佩,还有你作家的名声,都会毁于一旦。”与此同时,王守人也得知了她怀孕的消息,竟然更加放肆:“妮儿,只要你跟着我,我不在乎你怀了谁的孩子,甚至可以帮你养着,你的新书也能成为畅销书。”
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丑陋的嘴脸,燕妮儿彻底心死。她没有丝毫犹豫,签下了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,放弃了所有财产,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和书籍,以及藏在心底的希望。她避开鹿鸣和王守人的纠缠,拖着疲惫的身体,漫无目的地走在锦城的街头。
深秋的夜晚,寒风刺骨,燕妮儿裹紧外套,走到老城区的桥洞下,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。她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,泪水无声滑落:“宝宝们,对不起,妈妈没用,连一个安稳的家都给不了你们。”就在她绝望之际,一个干净清俊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和一瓶矿泉水。
“你还好吗?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?”男人的声音温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燕妮儿抬起头,看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,头发整齐,面容清秀,即便浑身带着清贫的气息,也难掩眼底的纯粹。他便是在桥洞下栖身的流浪汉,大家都叫他“云云”。
燕妮儿本想拒绝,可腹中的饥饿与内心的绝望让她无法开口。“谢谢你。”她接过馒头,小口小口地吃着,眼泪却掉得更凶。“别难过,都会好起来的。”云云在她身边坐下,没有追问她的过往,只是安静地陪着她。
接下来的日子,云云成了燕妮儿唯一的依靠。他每天天不亮就去捡废品,换回来新鲜的果蔬和粮食,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;晚上,他会在桥洞边支起一个简易的小棚,用捡来的旧棉絮铺成柔软的床,让她好好休息;当她因为怀孕反应呕吐不止时,他会笨拙地学着熬制孕吐粥,虽然味道不算好,却充满了心意;甚至,他会对着她渐渐隆起的小腹,轻声哼唱童谣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