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老兵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,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,顺着皱纹滑落:“萧王,您看到了吗?害您的仇人,如今都跪在您的庙前了。”
“您当年的遗憾,大王帮您补上了,您在天有灵,总算可以瞑目了。”
话音未落,这些契丹老兵们纷纷朝着萧王庙的方向跪了下去。
拄着长枪的老兵哽咽着说道:“萧王,属下们无能,没能在您生前护住您……”
“可如今仇报了,北疆也安稳了,您放心吧!”
其他老兵也纷纷附和,他们追随萧思摩半生,今日终于能在他灵前,了却这桩心愿
围观的百姓见此情景,也渐渐安静下来,不少人眼中满是敬佩。
这些老兵,是北疆历史的见证者,更是萧思摩功绩的守护者,他们的跪拜,不仅是对萧思摩的告慰,更是对那段峥嵘岁月的致敬。
李骁缓步走到萧王庙前的香案旁,案上早已备好香烛。
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兵们,眼中闪过一丝动容,随后拿起三炷香,在烛火上点燃。
待烟雾袅袅升起时,他转过身,背对身后的俘虏与万民,面向萧思摩的牌位,缓缓躬身行礼,将香插入香炉之中。
动作庄重而肃穆,仿佛在与这位逝去的兄长、伯乐,进行一场跨越生死的对话。
与此同时,站在香案旁的鸿胪司参军胡立,手持一卷泛黄的布帛,清了清嗓子,以洪亮的声音开始宣读祭文:
“维华夏一千四百三十一年,岁在戊子,朔日辛卯,王师凯旋,谨以清酌庶羞之奠,致祭于故辽六院司大王萧公思摩之灵前曰:”
“公起于北疆,骁勇善战,辅辽室以安边,振甲兵而拓土。”
“昔辽室倾颓,公独撑危局,据阴山而抗外侮,西征得地千里,威名播于西域,此乃公之雄才也。”
“然天不假年,公遽然长逝,北疆震动,民心惶惶。”
“李骁不才,承公遗志,继兄之业,厉兵秣马,整饬军备。”
“今率王师西征,历数载苦战,破虎思斡耳朵,拔拔汗那城池,定楚河流域之境,倾覆辽之余孽,生擒菊尔汗耶律直鲁古,以雪公当年之憾。”
“复引兵西进,西喀喇汗国望风归降,古尔王国兵败国灭,剌子模君臣束手,钦察部落溃不成军,德里苏丹国遣使求和。”
“凡此战绩,皆承公之遗泽,赖将士之用命,上顺天命,下合民心。”
“今献俘于公之灵前,非为夸耀,实乃告慰。”
“公毕生所求之北疆安定、西域归服,今已初见成效。”
“某当继公之志,扫平寰宇,一统天下,使百姓安居乐业,使四海皆服大秦。”
“惟公英灵不昧,尚飨。”
祭文宣读完毕,胡立将布帛卷起,退至一旁。
李骁再次向萧思摩的牌位躬身行礼,随后转过身,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俘虏与老兵,又看向围观的百姓,声音洪亮地说道。
“今日献俘于萧王庙前,既是告慰萧王在天之灵,也是告知天下:凡敢犯我大秦者,无论远近,无论强弱,必遭覆灭。”
“凡愿归服大秦者,无论族群,无论出身,皆可安居乐业。”
话音落下,百姓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
“大秦万岁!”
“大王万岁!”
“万岁……”
呼喊声在山林间回荡,久久不绝。
契丹老兵们缓缓起身,擦干脸上的泪水,眼中却多了几分坚定。
他们知道,萧王的遗志有人继承,北疆的未来,定会更加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