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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她身上的伤势,今天定然是下不了床的,三天之内怕是都没法利落走路。
可稍过不久,先前那名年纪稍长的仆妇又进来了,低着头小声汇报:“公主,外边有两个婆娘要见您,自称是啥吕妃、喝啥妃的……”
李灵阳一愣,没听清后面的称呼。
仆妇本就粗鄙,连传话都磕磕绊绊,只能让丫鬟小桃出去看一眼。
小桃很快回来,附在李灵阳耳边说:“公主,是吕妃和贺屯妃。/x~t,i¨a~n\l*a`i/.`c/o,m·”
都是李纯祐原本后宫中的妃子,与李灵阳也算是熟悉,连忙让小桃请她们进来。
很快,两个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走进来,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比李灵阳稍长几岁。
当时北疆军攻破皇宫时,抓住了几十名后妃太妃,还有几百名宫女。
李骁只挑了几名姿色绝佳的留在身边,其余的都赏给了有功的将领,这吕妃与贺屯妃便是被李骁留下的佼佼者。
“拜见贵主。”
两人走到床前盈盈下拜,声音温顺。
“快起来。”
“灵阳是晚辈,当不起如此大礼。”
李灵阳连忙抬手示意,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滋味。
她仔细打量两人,见她们面色红润,衣着整洁,眼眸间风韵留存,似乎滋润的很,全然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,便问起近况。
“回贵主,我们姐妹二人如今还在这后宫里住着,伺候大都护的生活起居,倒也安稳。”
吕妃柔声回话,眼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。
李灵阳瞬间明白了,她们这是被李骁收在后宫了。
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觉得心里怪怪的,像塞了团。
只能转移话题道:“你们为何叫我‘贵主’,不叫公主呢?”
两女相互对视一眼,贺屯妃轻声道:“贵主还不知道吗?”
“您如今是大都护的贵妾,我等自然该称您‘贵主’。”
吕妃接着说:“大都护吩咐了,我们姐妹二人以后就留在您的院里听用。”
所谓的听用,不是把她们当丫鬟使用,而是由李灵阳管理她们。
李骁的女人太多,便按等级分了规制。
正妻萧燕燕总管后宫。
卫扶摇、韩莹儿、黄秀儿、嗦鲁合帖尼、塔吉古丽、耶律堇这几位贵妾各领一院,每个院里都管着些像吕妃这样的侍妾。 这些侍妾多是战争中掳来的俘虏,只有姿色却无政治价值,李骁本就不甚在意,便随手分给各院管理。
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去找她们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李灵阳淡淡应着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硌着。
昔日的皇妃如今成了同辈的侍妾,而自己这个公主也成了别人的妾室,这般落差让她鼻尖微微发酸。
吕妃与贺屯妃见她神色落寞,便识趣地转了话题,说起宫里的草景致,句句都拣着轻松的话说。
李灵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,目光落在窗外的宫墙上,只觉得这红墙之内,无论换了谁做主,终究是座牢笼。
克夷门外,尘土飞扬,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行。
十户为一什,五十户成一队,拖家带口的百姓们像一条长龙,向着辽阔的北方大地缓缓挪动。
准确的说,这些都是难民。
兴庆府粮食短缺,养活不了这么多人,便只能去北边讨生活,毕竟北疆军可是许诺到了漠北便分草场、支持垦荒,租税还很低。
再加上北疆军的强制要求,这些百姓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