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信仰只能有他神道城隍阴司一家独大?为何不能容我‘普罗真教’存续?我等所行,不过是给绝望之人一条活路,一份念想!今日官府若不放了我教被无辜抓捕的兄弟们,给天下信众一个交代,这滔滔民意,你挡得住吗?!”他的话语极具煽动性,每一次停顿都引来身后信众更加狂热的呼应。
“歪理邪说!”程文气得浑身发抖,官帽下的额头青筋跳动,“你等聚敛钱财,蛊惑良善,诱人妻女,如今更是煽动民变,罪不容诛!本官最后警告你,立刻退去!”他伸手指着老者,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“退?”老者摇头,语气变得冰冷,眼中的锐光更盛,“民心如火,既已燃起,岂是轻易可退?程大人,要么放人,公开向我圣教致歉,承诺不再干涉我教传播天尊福音!要么......”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提高,给本就焦灼的双方又浇了一把火,“就看今日,是你这府衙的砖石硬,还是这万千百姓的骨头硬!”
对峙仍在持续,对程文来说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里煎熬。
信众们在那老者的话语刺激下,情绪愈发激动,开始更加用力地向前挤压,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,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堤岸。
组成盾阵的城防兵和衙役们满头大汗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,却不敢抬手去擦。
他们的手臂因持续的压力而颤抖,肌肉酸痛欲裂,他们紧咬着牙,用肩膀死死抵住盾牌,一步步向后挪动,脚底在沾满火油的地面上打滑。
枪尖也早已缩回阵内,不敢有丝毫外露,生怕酿成大祸。
这位身体还算健康的中年府尊,此时在这寒冷的冬季,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背后的官袍也被冷汗浸湿,紧贴在皮肤上,一片冰凉。
他一边要与那巧舌如簧的老先觉者辩论,喉咙干痛如同火烧;
一边要时刻关注着下方摇摇欲坠的防线,心弦紧绷;
目光还时不时地焦急瞥向天空某处,似乎在拖时间,然后等待着什么,每一次抬头都带着深深的期盼和焦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