踉跄着快步走回了屋里,“砰”地一声重重关上了灶房门,始终再也没敢看叶洛他们一眼。
院门外,那些沉默围堵的村民,在听到叶洛答应留下的那一刻,紧绷的气氛也慢慢松懈下来。
他们依旧没有表情,没有言语,只是默默地散开了,转眼间就走得干干净净,就好像刚才那黑压压的围堵从未发生过。
然而,以叶洛四人敏锐的感知力,很快就察觉到。
就在院门斜对面不远处的巷口,不知何时支起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面摊和一个摆着针头线脑的杂货摊。
摊主一人低头用力揉搓着冰冷的面团,另一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针头线脑。
看似寻常的市井营生,但那两道状似无意的目光,却总是时不时地扫过叶洛家这扇敞开的院门。
整个朱仙镇,对他们这一行人监视,已然落下。
叶洛一行人暂时只能返回客房内,反手将门关上。
屋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,只余下窗外隐约传来的、村民们刻意压低又难掩兴奋的交谈声,隔着院墙,嗡嗡地贴着窗纸传进来。
阳光斜斜穿过窗棂,在粗陋的泥地上投下几道明暗分界的光柱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沉浮。
叶洛端坐在条凳上,背脊挺得笔直,目光沉静如水,扫过屋内同伴。
周沐清抱着手臂,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,斜倚在土墙上,一双杏眼里明明白白写着“麻烦”和“不屑”,偶尔瞥向紧闭的房门时,那金红色的灵气仿佛在她周身微微躁动。
这位周大仙子遭受到这种待遇,明显已经有些愠怒。
王砚则在屋里来回踱步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嘴里念念有词,全是关于“裹挟”、“愚昧”、“神迹破绽”的分析。
裴淮......或者说叶淮,身形笔挺地立在光线稍暗的屋角,丹凤眼半阖着,视线低垂,落在自己那双包裹在皮靴里的、线条极长的腿上,似乎屋外的喧嚣与屋内的凝重都与她无关。
“不对劲。”叶洛打破了沉默,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压过了王砚的踱步声,“太急了。刘婶这一夜过去的性情转变,还有咱们同意留下来前后的反应,态度割裂得很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