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7章 玫瑰与枪的抉择(1 / 2)

五胡不乱华 墨徽雨 1194 字 2天前

边境的风沙,似乎被神都日新月异的钢铁洪流远远地抛在了身后。在那个名为“忘忧”的小镇,时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。

赵麒的武馆就开在镇子的东头,院墙不高,每日传出的不是声嘶力竭的呐喊,而是沉稳有力的木棍撞击声。他不再是那个身披神钢铠甲、杀伐果断的镇西将军,断臂处接上的神钢义肢被粗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,像是要遮掩一段锋芒毕露的过往。他教的不是杀人技,而是如何格挡、如何卸力、如何用最小的代价保护自己和家人。他那张曾写满风霜与杀伐的脸,如今添了几分烟火气,眼神也从锐利的鹰,变成了看护羊群的牧犬,沉静而疲惫。

阿瑶则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酒馆后院那片重新开垦的玫瑰园里。她不再是那个胆怯的侍女,每日和泥土、花刺打交道,双手变得粗糙,但笑容却比在王庭时明媚了许多。她种下的玫瑰,不是娇艳的贡品,而是带着野性的、顽强生长的荆棘之花。花香混着酒香,成了“忘忧”镇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
和平的日子总是短暂。墨武三年冬,帝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,但战争的余波才刚刚开始显现。第一批退役的士兵,像被磨钝了的刀,扔回了刀鞘。他们中的许多人,带着一身的伤残和满心的迷茫回到了故乡,却发现自己除了杀人,什么都不会。田地被工分制重新划分,工厂里的活计需要识字算术,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流血卖命的英雄,一夜之间成了无用的废物。

一股戾气,在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群中悄然滋生。

这日黄昏,十几个缺胳膊少腿的退役士兵,喝得酩酊大醉,冲进了忘忧镇。他们砸了杂货铺的摊子,抢了包子店的蒸笼,镇上的民兵畏惧他们身上的军功牌和那股不要命的狠劲,竟无人敢上前阻拦。

最终,这群人摇摇晃晃地堵在了赵麒的武馆门口。

“姓赵的!听说你以前也是个将军?怎么,现在改行教这些花拳绣腿了?”领头的是个独眼龙,他手里提着半坛子酒,醉醺醺地指着赵麒的鼻子,“老子们在前面为墨神卖命,弄了一身伤,回来连口饱饭都吃不上!你倒好,在这里开武馆,当老爷!”

“砰!”

酒坛子被狠狠砸在地上,碎片四溅。

武馆的学员们紧张地握住了木棍,赵麒却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他平静地看着那个独眼龙,看着他身后那一张张或愤怒、或麻木、或绝望的脸。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。

“你们想要的,不是一顿饱饭。”赵麒的声音很沉,“你们想要的,是一份活计,一份能让你们挺直腰杆活下去的尊严。”

“放你娘的屁!”独眼龙啐了一口,“谁给?你给吗?”

“我给不了。”赵麒摇了摇头,然后又点了点头,“但我们可以自己挣。”

他转身,从武馆里搬出一张桌子,又让学员抬来几大坛子酒和一盘盘刚出锅的酱牛肉。这是阿瑶早就备下的。

“今天,我请弟兄们喝酒吃肉。”赵麒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得很远,“酒喝完了,我们谈谈怎么挣饭吃。”

那晚,武馆的灯火亮了一夜。没人知道赵麒和那群老兵谈了什么。只知道第二天,镇上贴出了一张告示——“忘忧安保行”成立。

赵麒将武馆的学员和那群身怀绝技的退役老兵组织了起来。他们不再是只懂杀戮的兵,而是懂规矩、有纪律的“安保人员”。他们接下了镇上富户的看家护院工作,还承包了南来北往商队的护送任务。退役老兵们丰富的战场经验和过人的身手,让他们在这行里如鱼得水。他们不再需要乞讨和闹事,凭着自己的本事,换来了干净的饭食和家人的笑脸。

阿瑶的玫瑰园,则成了这群硬汉们唯一的柔软。他们会在休沐时,笨拙地帮着除草、浇水,闻着花香,聊着那些已经远去的战争。那些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