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拂晓，第一缕天光刺破夜的残余，在营帐的缝隙间投下淡金色的微尘。

霍天生醒来时，身侧的女人还在熟睡。一夜的颠鸾倒凤，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，那张总是覆着一层冰霜的冷傲脸庞，此刻在晨曦的微光中，褪去了所有尖锐的棱角，竟显出几分平日里绝难一见的恬静与脆弱。

她的呼吸平稳而绵长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，鼻翼随着呼吸轻微翕动，像一只终于收起了所有利爪，在自己巢穴里安心沉睡的雌豹。

霍天生静静地看了她片刻。

他想起了昨夜，想起她是如何在他身下，从最初的抗拒与僵硬，到后来被情欲彻底席卷，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，破碎的呻吟，以及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凤眸里，泛起的迷离水光。

他知道，这个女人变了。

那场由他亲手导演的，“凌迟处死”的戏码，像一把最锋利的刻刀，将她骨子里最后一丝属于万家大小姐的天真与软弱，都剔除得干干净净。留下的，是一个更加坚硬，更加冷傲，也更加危险的灵魂。

萧穆凡，或者说，万狐嫣。她就像一块被他亲手投入熔炉，用烈火反复煅烧的绝世好钢，每一次的敲打，都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坚韧，也更加锋利。

就在他出神之际，身侧的女人睫毛微颤，缓缓睁开了眼。

四目相对。

那一瞬间，霍天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与迷茫，像一只刚刚从梦中惊醒的幼兽，还未分清身在何处。但那份慌乱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，便被她强行压下，取而代之的，是瞬间凝结的，如同冰山般的警惕与疏离。

她猛地坐起身，拉过散落在一旁的锦被，将自己那具凹凸有致，仍带着欢爱痕迹的完美胴体，裹得严严实实，仿佛是在抵御某种致命的侵袭。

霍天生见状，不由得笑了。

他伸出手，在那被锦被包裹得浑圆挺翘的臀峰上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清脆，且极富弹性。

萧穆凡的身体，如遭雷击，瞬间僵住。她猛地回头，那双漂亮的凤眸瞪得滚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天生，那眼神，仿佛在看一个登徒子。

“你……！”

她的话只说出一个字，脸颊便已涨得通红，不知是羞的，还是气的。

“醒了？看来昨晚睡得不错，这么有精神。”

霍天生却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怒火，自顾自地支起上身，靠在床头，用一种慵懒而又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，上下打量着她。

“你我早已是夫妻，夫人这般模样，是在害羞，还是在怪为夫昨夜……不够卖力？”

这番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话语，像一把火，瞬间点燃了萧穆凡所有的羞愤。可她又很清楚，在这个男人面前，任何愤怒与挣扎，都只会成为他眼中更有趣的戏码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骂声，转过身，背对着他，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。

“墨神说笑了。天色已亮，军务繁忙，还请墨神移驾，莫要在此耽误了正事。”

“正事？”

霍天生从背后贴了上来，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洁的后背，灼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，引得她一阵战栗。

“还有什么，比与夫人探讨昨夜战况，更能称之为正事的吗？”
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伸出那只不安分的手，就要探入锦被之中。

“够了！”

萧穆凡终于忍无可忍，她猛地转身，一把推开他，那双总是冷傲的凤眸里，此刻满是冰冷的怒意。

“霍天生！我不是王昭宁，更不是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顾清霜！收起你那套对付她们的把戏！对我，没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