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浑浊的老眼，却在霍天生出现的瞬间，迸射出一道极难捕捉的精光，一闪而逝。

“墨神大驾光临，老夫有失远迎，罪过，罪过。”

万振南躬身长揖，姿态放得极低，完全没有益州第一士族家主的架子。

“万家主客气了。”

霍天生伸手虚扶一把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，不显疏离，也不过分热络。

两人一番滴水不漏的客套，携手入府。

府内更是别有洞天，曲水流觞，亭台楼阁，一步一景，仿佛将整片江南园林都搬了进来。

往来的仆婢，皆身着统一的青色绸衫，行动间悄无声息，落步极轻，可见这家主人的治家之严。

宴席设在府中最宽敞的听雨轩。

轩内早已是高朋满座，灯火通明。

万振南为霍天生一一引荐，在座的，皆是益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士族代表和豪商巨贾。

这些人看向霍天生的眼神，复杂到了极点。

有敬畏，有好奇，更多的，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。

他们嘴上说着恭维的话，每一个问题，却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底细，摸他的脾性。

霍天生应对得游刃有余。

他不谈神迹，因为那会让他显得高高在上，难以亲近。

他不炫战功，因为那会暴露他的武力与野心。

他更不提什么宏图霸业，那会让他们恐惧。

他只反复强调一件事——守护益州百姓，抵御外敌，让大家都能安居乐业，继续过自己的好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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