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编织(1 / 2)

五胡不乱华 墨徽雨 1073 字 3天前

那场救命的豪雨,将霍天生从阶下囚,捧上了“祈星客卿”的宝座。

雨后的草原,洗去了长久以来的尘土与枯黄,空气里弥漫着湿润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腥甜气息。一扫颓败,疯长出一片望不到头的绿意。

可汗拓跋宏的营地里,牛羊的叫声都比往日欢快了许多。

霍天生的生活也换了天地。

他住进了一顶崭新的营房,紧邻着公主拓跋翎月的王帐。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冰冷潮湿的土地,而是厚实柔软的白色羊毛毡,细腻的绒毛搔刮着脚心。桌上摆着一套完整的银质餐具,在帐内昏黄的油灯下,反射着冰冷而昂贵的光。

每日里,烤得滋滋冒油的最肥美的羊羔,盛在银盘里送来。最香醇的马奶酒,由专人捧着,流水似的送进来。

这安逸,这尊荣,是一根看不见的绳索,捆得他比在地牢里时更紧。

王帐前,那名曾得到拓跋宏眼神示意的亲卫队长,名叫巴图。

他成了一个沉默的影子,一个坐标,几乎从不远离霍天生的营房五十步。

霍天生每一次掀开帘子,都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巴图那张被风霜侵蚀的脸。那双眼睛,不带任何情绪,只是看着他,像钉子一样将他钉在原地。

黄金的牢笼,依然是牢笼。

霍天生心里明镜似的。

拓跋宏,这头纵横草原的老狼,信的不是他这个人,而是他“求雨”的价值。

一旦这份价值被榨干,或者出现了任何他无法掌控的变数,自己这颗刚刚被捧起来的脑袋,随时会滚落在草地上。

逃。

必须逃。

硬闯无异于自寻死路,巴图和他的亲卫队不是摆设。他唯一的生路,就在那个女人身上。

夜深人静。

风吹过帐篷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
霍天生盘膝坐在毡上,面前的羊肉早已冰冷,他一口未动。

他没有去想什么林薇薇,那个女人和那段屈辱的过去,是一截腐烂的木头,早已被他从心里剜了出去,连留下的疤痕都懒得再看一眼。

他的脑海里,只有一张无形的地图。

一张鲜卑王庭的逃生地图。

地图上,有一个最关键的、闪着光的活棋子。

那个能让他拿到通行令牌、能为他打开营门、能让巴图那双眼睛暂时从他身上移开的活棋子——拓跋翎月。

这些天的相处,他已经将她的性格剖析得清清楚楚。

骄傲,源于她的血统与地位。

慕强,是草原民族的天性。

渴望被理解,是因为她身为公主的孤独。

而这一切的底下,藏着的是涉世未深的单纯。

对付这样的女人,温水煮青蛙太慢,也太危险。拓跋宏的耐心有限,他自己的时间更有限。

必须用最烈的手段。

用一次性的、绝对的力量,击碎她的骄傲,让她对自己产生一种混杂着恐惧、屈辱和病态依赖的复杂情感。

他需要一把钥匙。

一把能打开她所有心防,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背叛一切的钥匙。

今晚,他决定亲手“锻造”这把钥匙。

帐帘被猛地掀开,带着一股酒气的热风涌了进来。

拓跋翎月带着马奶酒,再次深夜来访。

她脸颊绯红,眼神迷离,显然已经喝了不少。她借着酒意,半是炫耀半是试探地谈论着呼延查的“神罚”。

霍天生知道,时机到了。

“霍天生!你可真行!呼延查那个混蛋,今天派人送来厚礼赔罪,像条夹着尾巴的狗!”

拓跋翎月一屁股坐在霍天生身边,将沉甸甸的酒囊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