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敬快速盘算了一下,惊呼道:“一副兵甲再怎么齐全,顶天了算一百斤,能换来二十倍的铜料!”
“即便全都是劣钱,起码也有十几倍。”
“这买卖可以做!”
陈善颔首道: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。”
“火炮越大、越多,我们的实力就越充足,其余的皆是过眼浮云。”
娄敬立即请示:“那卑职回头就安排下去,尽快凑齐您所需的一千副兵甲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货款什么时候交割?”
“咱们的时间可不充裕,最迟明年上半年,一定要运抵西河县。”
陈善略有些迟疑。
老丈人多长时间能凑齐这么大笔钱还真不好说。
万一货款迟迟不到位的话……
陈善以己度人,换成他欠老丈人的钱肯定是不会还的。
“我先让老妇公付三成定金,按照你说的时间,至少要给一半货款。”
娄敬叹息一声:“也只能如此了,有总比没有好。”
二人说话的时候,一名郡府的文吏匆匆走进县衙。
“陈县尊,娄县丞,你们都在呀。”
他满面笑容的寒暄问候,抬手作揖时露出一张精致的请帖。
“正旦佳节将至,郡守特意在府中设下宴席,邀请各县主官及郡府佐官赴宴。”
“陈县尊,这是给您的请帖。”
陈善低声骂了句:“姥姥的,当真是个阴险小人。”
前脚背后挑唆是非,害的北军几十个将官下狱问罪。
后脚就送来请帖邀我赴宴。
“本县没空,不去!”
文吏的笑容瞬间凝固,怀疑是自己听错了。
那可是您的上官!
这样态度粗暴的回绝真的可以吗?
娄敬连忙打圆场:“县尊偶感风寒,身体欠佳,不便奔波劳碌。”
“劳烦你在郡守面前多美言几句。”
说完他从袖袋里摸出个金角子,偷偷塞入对方手中。
文吏低头瞥了一眼,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。
“原来如此,陈县尊您好生养病。”
“在下这就回去禀告郡守。”
娄敬笑容可掬地抬起手臂:“我送送你。”
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,无非是叮嘱对方保守秘密,不要将陈善的作为泄露给杨樛。
文吏骑上马走出没多远,回头看了眼,口中嘀咕道:“陈县尊本事大,脾气也大。”
“这要是让郡守知晓,非得气炸了不可。”
娄敬返回县衙时,陈善心里堵得慌,在屋内来回踱步。
“县尊,眼下时机未至,您暂且忍耐些。”
“况且郡守是邀您赴宴,又不是别的。”
陈善冷笑一声:“邀我赴宴,他配吗?”
“老娄你自己说,论起个人智计谋略,对北地郡的贡献,他哪样及得上我?”
“哦,就因为杨家是名门,他就可以当郡守。”
“而我,殚精竭虑尽心尽力,干到死也不过才是个县令!”
因为他没能顶替曹涿擢升为郡守,嬴丽曼私下抱怨过好多次。
陈善本来没往心里去,但今日新仇叠加旧恨,又想起了这一茬。
娄敬好言劝道:“县尊您的付出朝廷看不见,但百姓是记在心里的。”
“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用功,只是它的功用暂时未显现出来罢了。”
陈善冷静了许多,语气深沉地说:“曾经我觉得日子太苦,家境太贫瘠,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发家致富。”
“本以为这样就会好起来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