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金属被切削的痕迹走，感觉阻力变化。哪里多了一分，哪里少了一厘，手上要有数，心里更要有谱。这不是打铁，这是雕花。”

他边说，边示意傻柱拿起另一个半成品。李青云的手握住傻柱的手腕，带着他，将锉刀抵在齿轮毛坯的边缘。“感受这个角度，这个力道……对，就这样，均匀地推过去……不是砸，是‘刮’，是‘引’……”

傻柱屏住呼吸，感受着师父手上传来的、稳定而精准的引导力，看着锉刀下均匀脱落的金属屑，眼睛越瞪越大。一种奇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，这手腕发力的细微控制，这对“火候”（此刻是力道和角度）的把握，确实跟他平日里处理精细食材时有异曲同工之妙！

“我……我好像有点感觉了！”傻柱声音带着兴奋。

李青云松开手：“自己试试。记住那种感觉，把你在厨房里对‘分寸’的掌控，用到这里来。你不是在打铁，你是在‘烹调’金属。”

傻柱重重“嗯”了一声，重新拿起工具，眼神里的焦躁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浸式的专注。他不再盲目地用力，而是像处理一块难搞的牛蹄筋一样，开始小心翼翼地、带着感悟地去“烹调”手里的铁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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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莉看着这一幕，心里啧啧称奇，但嘴上却没停：“李干事，柱子这边要是能成，废品率下来，成本能降一些。可这坐垫也是个问题。”她拿起一块厚厚的发硬的皮革样品，“按您说的，要增加舒适度，光是加厚皮子不行，太硬，而且成本下不来。我去几个修车铺转了转，人家现在用的，要么是硬梆梆的旧式皮座，要么就是缠一堆破布条子，咱们这‘更舒服的坐垫’，光靠嘴说，人家不信，价钱还高，难推。”

李青云走到于莉旁边，拿起那块皮料看了看，又指了指蓝图上坐垫结构的剖面图：“谁告诉你舒适坐垫，就一定要用厚皮子了？”

他拿起阎解睇画的一张简图，上面用稚嫩的笔触画出了坐垫内部的支撑结构。“看这里，关键不是面料多厚多软，而是下面的支撑和形变空间。我们可以在里面用多层不同硬度的材料复合，比如一层稍微有弹性的藤编或者竹片做基底，上面覆上相对柔软但有支撑力的填充物，最后再用一层耐磨但不算太厚的皮子包裹。这样既控制了成本，又能通过结构设计，分散压力，达到‘舒适’的效果。”

于莉听得眼睛发亮：“您的意思是……咱们卖的不是皮子，是里面的‘门道’？”

“没错。”李青云赞许地点头，“你要让修理铺的人明白，我们卖的，是能让他们的顾客骑得更舒服的技术和设计，而不只是一块皮子。可以先做几个试用装，让他们亲自感受，用效果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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