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。
“沈总旗……”赵伯的声音依旧嘶哑干涩,却少了几分以往的疏离和麻木,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,“哦不,现在该称您……沈大人了。恭喜高升。”
“全赖赵伯昔日指点迷津,晚辈方能拨云见日。”沈炼语气诚恳,没有丝毫倨傲,“如今晚辈奉百户大人之命,暂代总旗之职,整顿张彪旧务,清点文书档案。然晚辈资历浅薄,面对张彪留下的积弊与污垢,恐力有不逮,如履薄冰。特来向赵伯请教,望赵伯不吝赐教。”
赵伯放下笔,摘下眼镜,用袖子缓缓擦拭着镜片。他沉默着,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墙壁,看到了卫所深处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和肮脏的交易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苍凉:
“整顿?清点?呵呵……”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,像是自嘲,又像是嘲讽,“张彪留下的,是窟窿,是烂账,是浸透了血和油的……见不得光的东西。你想怎么整?怎么清?是粉饰太平?还是……刮骨疗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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