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,但也……带来了最直接的存在感的补充!
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凝聚了一丝,那无形的旋涡似乎也凝实了一分。
更多……需要更多!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林烬那凝聚的意识旋涡,主动向着下方蜂拥而至的焦岩魔像群,沉了下去!
一场单方面的、残酷的猎杀与反猎杀,在这片焦土上上演!
魔像们的钻头臂刺、蕴含着狂躁能量的扑击,在接触到那无形旋涡时,都如同泥牛入海,能量被迅速剥离、吞噬,躯体随之崩解。它们那简单的毁灭意志,根本无法理解这种“被吞噬”的现象,只能凭借本能前仆后继地涌上来,然后化为林烬延续存在的资粮。
一个、两个、五个、十个……
林烬的意识在痛苦与补充的交替中,如同被反复锻打的铁块,变得更加凝聚、坚韧。他那无形的旋涡范围逐渐扩大,吸力也越来越强。他甚至开始本能地筛选和转化吞噬来的狂躁能量,将其中最暴烈的部分用于维持旋涡的运转与扩张,而相对“温和”的部分,则用于滋养核心的执念星核。
他“看”到自己意识深处,那因为分割和崩碎而几乎熄灭的白金火焰,似乎吸收了一丝丝能量后,重新闪烁起极其微弱的火星。
当最后一只焦岩魔像在无声的哀嚎中化为灰烬时,这片焦黑平原暂时恢复了死寂。
林烬那无形的意识旋涡缓缓停止旋转,悬浮在离地数米的低空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恢复了一定的完整性,虽然远未达到巅峰状态,但至少不再是一片随时会消散的碎片。他能够进行更清晰的思考,感知范围也扩大到了周围数百米。
他“内视”自身。意识核心中,除了原本的星烬之力底色、残留的“信息剧毒”、启明星的坐标祝福,又多了一种暗红色的、如同熔岩般缓缓流动的狂躁能量。这三种力量相互排斥、纠缠,暂时在他的吞噬本源压制下,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。
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力量。
嗡……
一缕微弱的、呈现暗红与白金交织颜色的火苗,在他意识核心前方跳跃出现。这火苗极其不稳定,时而散发出灼热的高温,时而又带着一丝湮灭的特性,与之前纯粹的星烬之火或“烬灭之力”相比,显得粗糙而混乱。
“至少……活下来了。”一个冰冷的、带着一丝疲惫的意念,在他核心中响起。这是坠入此地后,他第一次完成连贯的思维。
他操控着这团凝聚的意识体,缓缓降落在地面,感知着脚下焦土的坚硬与死寂。
那些魔像被吞噬后,除了提供能量,似乎也留下了一些残缺的、充满毁灭画面的信息碎片。从这些碎片中,他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:
“焦炎审判”……“源初之火”……“熄灭火种”……“归寂之日”……
这些词汇指向一个事实:这个世界的毁灭,似乎与“火”有关,一种远比他所知的火焰更恐怖、更本质的“火”。而“熄灭火种”这个词,让他莫名联想到了自己分离出去的那一簇白金火苗,以及肩负担负的“延续火种”的使命。
他抬起头,“望”向这片焦土世界的天空。灰暗的云层低沉,遮蔽了星辰,只有一些不知来源的、昏暗的红光,勉强映照出大地的轮廓。
必须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,找到恢复力量的方法,然后……找到回家的路。或者,至少确认那簇火苗的下落。
他选定了一个方向——那里隐约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、不同于狂躁能量和死寂的奇异波动,带着一丝类似……机械般的规律性?——开始缓缓飘去。
生存的本能猎杀暂时告一段落,但在这片陌生的、充满敌意的焦土上,探索与未知的危险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