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汇聚起来的能量是如此微弱,微弱到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。然而,尽管如此,这个过程确实正在发生着,没有丝毫的停歇。
这些能量来自不同的源头,它们各自具有独特的性质,彼此之间相互冲突、抵触。然而,当它们与那暗金色的光点相接触时,却并没有引发预期中的爆炸或排斥反应。相反,一股冰冷、纯粹且坚韧到极致的意志力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,强行约束并梳理着这些微弱的能量。
这股意志力就像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,将那些杂乱无章的能量丝线编织成一条整齐有序的细流。然后,这条细流如同涓涓细流一般,缓缓地渗入那焦黑死寂的熵核碎片内部。
这并不是简单的修复,而是一种更为微妙的滋养。它就像是春雨滋润着大地,一点一滴地滋养着那一点不灭的意志火种,让它在黑暗中渐渐苏醒、复苏。
焦黑的“陨石”表面,那些熔融的纹路深处,一丝比发丝还要细微千万倍的暗金色脉络,极其艰难地、如同植物根系般,开始以肉眼(如果有眼的话)无法观测的速度,缓慢地……延伸。
它吸收着毁灭,品味着生机,容纳着虚无,以自身那淬炼到极致的意志为核心,尝试着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、缓慢到极致的……重组。
没有意识,没有思考,只有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、超越了生与死界限的生存本能在驱动着这一切。
低语声早已消失。星核的波动似乎也彻底沉寂。仿佛所有的纷争与执念,都在那场自毁中化为了燃料,只剩下这最纯粹的、想要“存在”下去的欲望。
暗红星云中,时光依旧以亿万年的步调流淌。
翠绿的光茧漂流了不知多久,或许穿越了数个星云的手臂,或许绕行过某个黑洞的引力边缘。外部恶劣的环境并未能侵蚀它,世界树本源的力量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,甚至在缓慢吸收着星云中某些特殊的能量粒子,使得光茧的光芒虽然依旧内敛,却更加凝实。
光茧内的婴儿,也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。他的身体在缓慢成长,虽然速度远低于正常环境,但确确实实地在长大。沉睡中的他,偶尔会无意识地动弹一下小手小脚,仿佛在做一个悠长而安宁的梦。
直到某一天——
光茧在漂流中,闯入了一片相对“空旷”的星云区域。这里的尘埃密度较低,远处一颗中年恒星的光芒得以更清晰地穿透进来,在这片暗红背景上投下了一片略显明亮的区域。
就在光茧进入这片相对明亮区域的瞬间,异变发生了!
一直平稳沉睡的婴儿,那长长的睫毛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!
并非外界刺激,而是源自他生命本源深处的一种……悸动?一种遥远的、微弱的、却无比熟悉的共鸣?
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种子,终于感应到了一丝来自远方、同样历经磨难的同类气息?
他心口那平稳的光芒,节奏第一次出现了变化,如同心跳加速般,闪烁了一下。
紧接着,他蜷缩的身体微微舒展,一直闭合的小嘴,无意识地张开了一道缝隙。
然后——
一声极其微弱、却无比清晰、带着新生般稚嫩与纯粹生命力的……
啼哭。
“哇啊——”
这声啼哭并非通过空气传播,而是直接以某种奇特的生命波动形式,穿透了光茧的壁障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这片死寂的暗红星云中,荡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。
这哭声,仿佛是一个宣告。宣告着一个生命的苏醒,宣告着一份跨越了生死与星海的等待,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回应。
几乎就在这声生命啼哭响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