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老农那麻木的外壳。
他突然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荀彧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“先生,您是读书人,您不懂。”
“屯田,是给官家种地。打下来的粮食,十成里有七八成,要上交。俺们,就是一群替官家养着的牲口。”
这话,让荀彧的心,猛地一沉。
他没想到,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农,竟能将屯田制的本质,看得如此透彻。
老农左右看了看,确定无人注意,才又凑近了一些,声音里带着一股梦呓般的颤抖。
“可北边……北边不一样。”
“俺从北边逃过来的兄弟说,在李头领的地盘上,分的田,是自家的!”
“自家的!”
老农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,那浑浊的眼睛里,迸发出一种荀彧从未见过的,灼热的光!
“种出来的粮食,除了交一笔固定的‘公粮’,剩下的,全是自己的!”
“他说,他活了五十岁,头一回,能吃饱饭!能挺直腰杆做人!”
“先生,您说……”
老农的嘴唇哆嗦着,问出了一个让荀-彧如遭雷击的问题。
“这世上,真有这样的好地方吗?”
轰!
荀彧的脑子,一片空白。
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,从头到脚,劈得外焦里嫩!
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农,看着他眼中那份最原始,也最炙热的渴望,一股寒意,从脚底板,直冲天灵盖!
他终于明白了。
他全明白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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