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尚书令陈平为首,众人齐声应和,声浪汇聚,充满了由衷的敬佩。李斯所奏报的数字,每一项都重若千钧,每一项都指向一个清晰而令人振奋的未来。人才!吏治!军力!帝国最根本的基石正在被前所未有地夯实!一些老臣甚至激动得胡须微颤,眼眶发热。
武将队列中,五大司令虽未出声附和,但眼神交汇之间,也俱是凝重与认同。七百六十名精通火器与新式战法的学院军官即将注入军队,这意味着什么,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。王贲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章邯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,五位军区大佬心里已经在思索着怎么能多搞点人回去了,毕竟这人数听着虽然多,但是五大军区一分其实也没多少了。
李斯立于阶下,感受着这满殿激荡的认同与帝王灼热的赞许,饶是他宦海沉浮数十载,城府深似海,此刻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。他再次深深躬身,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臣,李斯,谢陛下嘉勉!此皆陛下运筹帷幄,新政如日方升之果!臣等不过尽忠职守,略尽绵薄!”
“中书令李斯劳苦功高,于帝国新政居功至伟,其子李由于陇西亦颇有建树,着李由赴任尚书省,辅佐尚书令陈平,以示嘉奖!”
“臣代犬子谢陛下天恩!”李斯连忙拜谢,他心里明白这是陛下感于他年岁渐高,赏他父子团聚,让李由能在膝前尽孝。
扶苏缓缓坐下,冕旒珠玉归于平静,但那股激赏之情仍充盈于眉宇之间。他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胥坤。老内侍心领神会,尖声唱道:
“门下省侍中冯去疾,尚书省尚书令陈平,依次奏报始平二年省务得失!”
文官班列中,门下侍中冯去疾应声而出。这位以耿直敢言、深谙法度闻名的老臣,须发已然全白,面容清癯,但身板依旧硬朗,目光锐利如鹰。他行至李斯方才的位置,对着御座一揖到底,声音沉稳而清晰,带着一种久居要津的从容:
“臣,门下省侍中冯去疾,启奏陛下。始平二年,门下省谨遵陛下‘封驳纠错、平衡制约’之旨,于中书所出诏令、政令,皆反复推敲,务求其合乎律法、顺乎新政、利于万民。凡有疑义、疏漏、或与陛下新政精神相悖者,无论大小,皆行封驳之权,发回中书复议。全年共行封驳事计一百三十七件,其中涉及地方赋税细则、新垦田亩归属、边贸榷场条例、乃至……”他声音微顿,目光扫过殿内,“涉及北地郡朔方新任郡守贪渎举荐失察案一桩!”
“朔方郡守?”殿内响起几声低低的惊疑。这名字并非显赫,但门下省封驳的竟是“举荐失察案”,这背后的分量不言而喻。
冯去疾继续道:“经门下省详查,此郡守虽表面清廉,然其家族于地方有强买民田、侵夺水利之嫌,吏部初核未能尽察其隐。门下封驳其任命,发回吏部重勘。后查证属实,该郡守已被革职查办,举荐之相关官员亦受责罚。此案虽微,然可见陛下‘防微杜渐’之圣意已入中枢骨髓。门下省之责,在于为陛下守好诏令政令之‘出’字关,为帝国守好法度之堤。始平二年,幸不辱命!”
他话语落地,并无李斯方才那般激动人心的庞大数字,但那“一百三十七件”封驳,尤其是涉及郡守任命的“封驳纠错”,却如磐石般沉重,清晰地勾勒出门下省作为帝国政令“把关者”的冷峻轮廓。这轮廓,正是新政之下权力制衡的关键一环。
“冯卿老成谋国,持正守中,门下省为朕之耳目,亦为帝国之砥柱,功不可没!”扶苏的声音带着肯定。冯去疾所言,正是他设立三省、分割相权、强化制衡的核心用意。门下省这把悬在中书省头上的利剑,用得恰到好处。
“谢陛下!”冯去疾肃然再拜,退回班列。
紧接着,尚书令陈平出列。这位以智谋机变着称的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