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义军延续,令孤结局:下(4 / 4)

的脸——令孤先生的轮廓,正藏在那些细密的纹路里。三日前,吴燕殊从油山带回消息,说山脊上的“正气”二字更亮了,山魈们在字影里种了满山的茶树,说等到来年春天,要采“正气茶”给义军解渴。

深夜的军器监还亮着灯。李铁匠的锻锤声隐隐传来,像在敲打着时间的骨头。白砚靠在我肩头,鬓边的回纹银簪蹭着我的脖颈:“令孤先生说,正气不是写在纸上的。”她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老茧,那里还留着铁锭的温度,“是烧在铁里,握在手里,跟着弟兄们的脚印往前走的。”

玄鸟在檐下梳理羽翼,翅尖的红绸垂到地上,像条通往远方的路。我望着墙上的《正气歌》拓片,突然明白令孤先生为何要焚书——有些故事,本就该活在枪尖的火光里,活在战船的炮声里,活在十二姝的剑阵里,活在每个义军战士的骨血里。

天光破晓时,独松关的方向传来号角声。我抓起案上的连发枪,枪管上的银纹在晨光里闪闪发亮。白砚替我系紧腰带,她眼底的光比酒更烈:“去吧,等你回来,咱们就按客家习俗成婚。”我点头时,看见十二姝已列在门外,她们的剑穗在风里飘动,像串永远不会熄灭的流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