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克的喉结滚动着,突然将权杖狠狠砸在地上。那些绑着的俘虏里,有个瞎眼的老婆婆突然喊道:“塔克!你小时候还偷过我家的玉米!”这句话像把钥匙,让这个凶神恶煞的首领愣住了,他胸口的图腾在火光下明明灭灭,最终挥手让族人解开了俘虏的绳索。
第二天清晨,塔克带着我们绕过血鹰部落的领地。他指给我们看密林里的陷阱,那些伪装成落叶的深坑上,还架着白人留下的铁夹子。“那些带铁炮的人,比冬天的暴风雪还狠。”他突然用生硬的汉话说,“你们真的不一样?”我解开腰间的客家刀递给她,刀鞘上的回纹在晨光下格外清晰:“这刀砍坏人,也护好人。”
(三)民心如潮,兵锋日锐
绕过血鹰部落后,三路大军像春雷过后的藤蔓,迅速向南蔓延。郑云的船队在加勒比海发现了珍珠岛,水手们用黑油换来的珍珠,被工匠们镶在“正气”拓片的木框上,郑云特意让人给我送来最大的一颗,说要“让正气也沾沾珠光”。
郭义的右路军在雨林里找到了天然橡胶林。那些乳白色的汁液被周铁的工匠们熬成胶块,涂在鞋底能防湿滑,涂在枪杆上不冻手。有个叫巴图的印第安青年,竟用橡胶做了个球,和汉人士兵踢得不亦乐乎,郭义在信里说:“这东西比马球轻,就是容易粘草。”
中路军的招兵点前,每天都排着长队。吉姆已经成了骑兵营的小队长,他教黑人奴隶们骑马,石勇则教他们挥刀,两种截然不同的口音在训练场上交织成奇特的韵律。有天纳撒跑来报告,说塔克带着血鹰部落的青壮来了,这些曾经的凶徒,此刻正乖乖地学着用铁犁翻地。
第十日午后,郑云的信使带来捷报:他们在古巴岛找到了处天然良港。“湾里的水像镜子,能照见云影。”信使比划着,“郑将军说,比厦门港还稳当!”我当即让郭义领两千兵马留下,再加上沿途招收的五千土着青壮, enough to 筑起三座烽火台。郭义临走时,把那柄用阿巴拉契亚铁矿炼的钢刀留给了塔克:“等你想通了,就来古巴港找我。”
整编扩军时出了桩趣事。周铁新造的连发枪,印第安人总爱往枪管里塞羽毛当装饰,说这样子弹飞得快。郭龙闻讯赶来,本想发作,却在看到他们打得越来越准时笑了:“管他插什么,能打准就是好枪!”他让人在枪托上刻上印第安图腾,结果这些“混血枪”成了最抢手的兵器。
(四)古巴港成,枢纽西极
古巴港的奠基仪式上,塔克突然带着血鹰部落的人赶来。他们抬着二十根红木,每根都刻着展翅的雄鹰——这是印第安人最高的敬意。郭义二话不说,让人把红木架在码头的主梁上,陈阿婆还在木头上系了红布:“客家人盖房子,红布镇宅。”
郑云设计的潮汐磨坊格外精巧。涨潮时海水推动水车,既能磨玉米粉,又能带动风箱炼铁。有次铁狼带着狼族勇士来看,指着旋转的轮轴咋舌:“比萨满的鼓还转得快!”纳撒则教会工匠们用当地的甘蔗糖浆,煮出的糖块又甜又硬,成了士兵们行军时的干粮。
最热闹的是军火库。刘鹏运来的火龙炮刚卸下船,塔克就非要试试。当炮弹落在湾外的礁石上,炸起的水柱比桅杆还高时,这个曾经抗拒汉人的首领突然跪地,对着炮口磕了三个头。郭义笑着把炮绳递给她:“这叫‘正气炮’,专打不讲理的。”
1282年十二月初,古巴港的第一面汉旗升起时,沿岸的部落都派来了代表。蛇族首领带来了治疗箭伤的草药,鹿族送来晒干的鱼干,连最偏远的鹰族,都让孩童捧着彩色的贝壳来祝贺。陈阿婆织的“汉印合欢”锦被挂在新落成的议事厅里,上面的客家回纹和印第安图腾缠绕在一起,像极了此刻的人心。
(五)厦门援军,百业兴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