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劝降终章 小白替身(4 / 7)

出铃铛就摇。这一次,他学乖了,先用符咒裹住铃铛。可刚摇了两声,就见小白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——她竟偷偷把那撮朱砂粉撒在了符咒上。

“啊!”智光的铃铛突然炸开,碎片划伤了他的脸。他又惊又怒,指着小白道:“妖物!果然是妖物!”说着就要扑上来,却被忽必烈的使者拦住:“大汗有令,要活的。”

小白却笑了,笑得坦荡:“我不是妖,是汉人的骨头。”她往殿外走去,囚服的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风,吹得香案上的烛火噼啪作响,“要杀便杀,不必多言。”

我混在香客里往外走,听见身后有人抽气——墙上的血字竟在发光,淡淡的金色,像有生命似的。令孤老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轻得像雪:“这字,该刻在石头上。”

回到破庙时,各队都已整装待发。李铁的刀磨得发亮,赵时赏的客家刀队在巷子里排开,方梅的女兵正往箭头上涂毒。小白不知何时回来了,缩在墙角啃着烤鸡,尾巴上沾着血——是她咬破手指写血书时蹭的。

“都准备好了?”我问。

“嗯。”小白点点头,把鸡骨头埋进土里,“我闻过了,柴市口的风向是东南,毒烟会往元军那边飘。”她突然抱住我的腿,毛茸茸的尾巴圈了三圈,“刘云哥哥,要是我真的少了尾巴,你会不会忘了我?”

“不会。”我摸了摸她的头,“等你回来,我让白砚姐姐给你绣个尾巴套,比真的还好看。”

小家伙笑了,露出尖尖的犬齿。她跳上供桌,往墙上添了句“正气长存”,墨汁在冻裂的泥墙上晕开,像朵倔强的花。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破庙的瓦上,簌簌的,像是谁在轻轻翻着书页。

我知道,明日的柴市口,会有场血雨腥风。但只要墙上的字还在,只要小白眼里的光不灭,只要我们手里的刀还能握紧,文天祥用生命守护的东西,就永远不会熄灭。这或许就是令孤老先生说的“正气”——不在刀枪,不在法术,在每个不肯低头的人心里,在每个愿意为信念舍身的生灵骨血里。

(六)夜漏待天明,狐尾系丹心

三更的梆子敲过,小白变回狐狸,钻进我的袖管。她的尾巴卷着我的手腕,暖暖的,像团小火苗。李铁正检查最后一批炸药,导火索浸了桐油,在雪夜里泛着光。

“记住,听到三声鸽哨就动手。”我最后一次清点人数,赵时赏的刀队三十人,方梅的女兵二十人,周福的斥候营负责水道,陆义的枪阵守在街口,“重点是那些会法术的僧兵,小白说他们的符咒怕雄鸡血和朱砂。”

众人应着,眼里的光比雪地里的火把还亮。小白突然从袖管里探出头,往每个人手里塞了根尾巴毛:“吴姐姐说,这能避邪。”

赵时赏把毛缠在刀柄上,哈哈大笑:“有狐狸仙帮忙,咱们必胜!”

我望着窗外的雪,心里突然踏实了。或许我们救不出文天祥的命,但能救下他的《正气歌》,救下他想让天下人看见的“正气”。小白说得对,有些东西比命金贵。

天快亮时,周福从外面回来,带来个消息:智光为了保险,又调了二十个会“锁魂阵”的僧兵,明天会守在柴市口的四个角。

“正好。”小白从袖管里跳出来,变回人形时尾巴还在晃,“我早就在他们的僧袍里藏了雄黄粉,一遇血气就会冒烟,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该砍谁了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些晒干的艾草,“这是阿黎姐姐给的,说能驱邪,你们分着带在身上。”

李铁接过艾草,往怀里塞时动作顿了顿——他背后的箭伤又在疼,却硬是没哼一声。“放心,”他拍了拍小白的头,掌心的茧子蹭得她耳朵抖了抖,“明天哥哥们保证让那些和尚哭着喊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