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火星溅在新铸的炮管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。有个学徒不小心碰倒了炮弹箱,箱子摔在地上却没裂,他摸着箱角的铁皮咋舌:“这箱子是铁龙骨做的吧?比俺家的门板还结实!”旁边的老工匠突然笑了,手里的锉刀在炮管上划出均匀的纹路:“等会儿让你试试新炮的后坐力,保证震得你耳朵三天嗡嗡响,走路都打晃!”
士兵们围着篝火吃饭,粮袋里的米还是热的,混着咸鱼干的香味飘向码头。阿牛正给新枪上油,枪身的蓝钢映着他脸上的笑容——这是他参军以来打得最痛快的一仗,枪膛里的余热仿佛还在烧,让他忘了掌心的水泡有多疼。
(六)援军聚齐,炮指敌营
郑龙的飞书传到岛上时,郭龙的二十艘大船刚驶入雷州湾。信纸是用元军的布料做的,显然是从俘虏身上搜的,字迹龙飞凤舞,带着海战的急促:“元军船队在西侧海域休整,船帆都落了一半,看样子是在修补战船,可趁其不备强攻!”
刘云展开海图,指尖划过元军的停泊处——那里水深较浅,大型战船转舵困难,正好适合快船突袭。“大鸟回来了!”吴燕殊突然指向天空。三百二十只大鸟正从海丰、福州方向飞来,每只鸟都驮着沉甸甸的军火箱,翅膀扇动的声音如狂风呼啸,投下的阴影几乎遮住了半个码头。
郭龙踩着跳板跳上岛,甲胄上还沾着海风带来的盐粒,他抹了把脸,盐霜簌簌落在地上:“二十艘大船全装满了炮弹,够咱们打三天三夜!福州军器监的师傅说,新炮的膛线再磨深点,能多打五百米!”
士兵们忙着往船上搬军火,木箱在甲板上堆成小山,阿牛抱着快枪站在跳板边,突然看见远处的海面上,元军的船队正在调转方向——他们显然发现了援军,帆影渐渐密集,铁壳船的轮廓在雾里越来越清晰。“他们想跑!”阿牛急得直跺脚,却被张士杰按住肩膀,老将军的手掌粗糙如砂纸,力道却稳得很:“别急,等明天凌晨,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
(七)黎明总攻,火海破围
凌晨五点的海雾还没散,六十艘战船已列成“雁行阵”。郭龙的二十艘大船居中,船身的铁龙骨在水里犁出深沟;郑龙的三十艘快船居左,船头的撞角闪着寒光;张士杰的修复战船居右,虽有些船身还歪着,却依旧列得整齐。每艘船的炮口都对准元军的停泊处,炮膛里的火药味混着海腥味,在雾里凝成冷冽的气息。
刘云站在“惊涛”号的船楼,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剑鞘在甲板上磕出沉稳的节奏。“放!”令旗落下的瞬间,六百门重炮同时怒吼。炮弹在雾里织成道宽六百米的火力网,元军的战船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秆,纷纷断裂、燃烧。有艘指挥船想突围,船帆刚升起就被郭龙的大船连发三炮,船身断成两截,狼头旗在火里蜷成黑团,像只被烧熟的鸟。
“保持距离!”刘云的吼声在炮声中回荡。战船群边打边进,始终保持在元军炮程外,铁桨转动的声音混着炮声,如首胜利的战歌。阿牛趴在船舷边,举着快枪瞄准落水的元军,却被吴燕殊按住枪管:“留活口,问他们的补给点!”那元军士兵刚被拽上船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,见着连发火枪的枪口,突然就蔫了,哆嗦着说出了藏在岛后的粮仓位置。
战至正午,元军的一百五十艘战船已击沉了三十多艘,剩下五十多艘的全被缴获,其余往交趾逃跑了。士兵们跳上敌船时,发现船舱里堆满了粮食和军火——有袋米上还印着“雷州仓”的字样,米粒上的霉斑还新鲜着,显然是从岛上抢的。张士杰踩着元军的指挥旗大笑,笑声震得舱板都在抖:“去年他们抢咱们的粮,今年全给咱还回来了!连本带利!”
(八)岛营暂歇,兵指交趾
雷州岛的码头终于安静下来。六十艘战船整齐地泊在岸边,甲板上的血迹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