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韩江面上飘着渔火,周蛟的船队隐在芦苇荡里,船板上涂着墨汁,与夜色融为一体。当元军的先锋船驶过三河坝,吴鲨突然砍断系着巨石的绳索,铁链“哗啦”绷直,三艘先锋船的船底被撞得粉碎,江水瞬间吞没了哭喊的元兵。
陈懿站在旗舰上,见前队遇袭,竟下令放火船直冲过来。“按第二套阵图!”我站在凤凰洲的了望塔上,挥旗示意。周蛟的船队突然散开,露出藏在其后的二十艘载满硝石的小船,黄丽的弓箭手引燃火箭,硝石遇火炸开,江面顿时腾起火龙,元军的战船被烧得噼啪作响。
就在此时,赵虎、钱豹的山地营从北岸密林杀出,火箭如流星雨般落在元军后营,陈懿的粮草堆瞬间成了火海。他见首尾受敌,竟想驾船冲过湘子桥逃窜,却不知雷芸早已带着孙彪拆了桥中间的三艘梭船,只留光秃秃的石墩在江里。
“陈懿,哪里逃!”我与六女乘快船追至,七星剑阵在船头展开,剑光织成网,罩向他的旗舰。吴燕殊的软剑缠住他的刀,王婉婉的铁尺锁其手腕,黄丽的箭直指他心口,雷芸的长刀劈向船板,白砚的笔杆点其穴位,阿黎的药锄架其脖颈——七人剑意相连,竟生出股无形的威压,陈懿的刀“哐当”落地,瘫在甲板上浑身发抖。
这场仗打了一夜,天快亮时,韩江的火才渐渐熄灭,烧焦的船板顺着水流漂向大海。陈懿被押回潮州古城,与他的残部一同在菜市口问斩,百姓们举着“还我河山”的木牌,山呼之声震得城楼的铜铃直响。
战后的凤凰洲更见生机,新筑的船坞里停着五十艘新造的海鳅船,铁匠铺的炉火映红了半个夜空,演武场上的七星剑阵越发纯熟。白砚的账册上记着:三十六个特战大队已满编,兵力三万两千,战船一百二十艘,粮草可支半年。
“该派周蛟、吴鲨带二十七个大队去南澳了,”我望着海面上的归帆,“厦门海战的鼓声,怕是不远了。”
六女并肩站在我身侧,海风拂起她们的发丝,与剑穗缠在一起。吴燕殊的银狐趴在了望塔上,望着远方的星辰,仿佛也在期待那场上阵的时刻。我知道,凤凰洲的七星,终将在更大的战场上,亮起更烈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