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厢房门口,看到屋内的景象和持枪而立的杨断云,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:“杨兄弟!你…你没事了?!”他上下打量着杨断云,虽然脸色依旧苍白,气息也与往日不同(少了内力的圆融,多了份生硬的强悍),但那股子精气神,却回来了!
“暂时死不了。”杨断云言简意赅,目光锐利如刀,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石惊涛脸上的惊喜瞬间被凝重取代,他一步跨入屋内,带进一股寒气:“大事不好!‘地藏院’的狗崽子疯了!屠刚被杨兄弟你废了一只手,虞千夜那毒蛇也中了白姑娘的瘴毒,秦桧老贼暴怒!‘地藏院’所有能动用的暗桩、眼线、甚至一些收买的江湖败类,全都撒出来了!全城都在搜捕你们!尤其是药铺、医馆、香火庙,查得最严!连一些偏僻的脚店都不放过!”
他喘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后怕:“我收到你们遇袭的消息,带人赶过去时,只看到一地狼藉和血迹…幸好白姑娘这里够隐蔽!但现在这里也不安全了!我来的路上,已经发现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巷子转悠,像是在踩点!”
“相府那边…有什么动静?”白素衣冷静地问道。
“动静大了!”石惊涛脸色更加难看,“‘地藏院’的人像疯狗一样,还在反复搜检风波亭旧址!似乎在找什么东西!另外…”他压低了声音,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,“我们安插在相府后厨的一个眼线,冒死传出消息…昨夜相府深处,似乎…似乎有打斗声!动静不小!隐约听到有金铁交鸣和…怪异的野兽嘶吼!持续了半炷香才平息!之后,‘地藏院’的守卫比平时森严了数倍!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!”
金铁交鸣?野兽嘶吼?相府深处?
杨断云和白素衣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。秦桧府中果然藏着金国顶尖高手!昨夜那动静…莫非是岳帅遗骨被送入所谓的“地藏院”秘库时,发生了什么变故?还是说…与那枚“鬼车令”有关?!
“还有更蹊跷的!”石惊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,“线报说,今天一早,秦桧老贼的心腹管家,悄悄去了一趟城南的‘紫虚观’!那地方…可是皇家敕建的道观,观主玄诚老道,据说精通丹鼎符箓之术,深得官家和秦桧的信任!他去那里做什么?烧香?鬼才信!”
紫虚观?精通丹鼎符箓?
白素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!她猛地想起那埋藏岳云战甲浅坑中的“赤血竭”粉末!此物性烈如火,剧毒,更是某些阴邪符阵的绝佳引燃媒介!秦桧的心腹此时秘密前往以丹鼎符箓闻名的紫虚观…这绝非巧合!
“令牌…”白素衣看向杨断云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风波亭的鬼车令,秦桧咳血的手帕图腾,相府深处的异动,紫虚观的秘访…还有药王谷引魂香的示警…这一切,都指向一个可能——秦桧府中,有人正在利用‘青冥玉髓’的邪力,布置某种…极其危险的邪术仪式!而岳帅父子的遗骸…很可能就是这仪式的关键祭品!”
祭品!
这两个字如同惊雷,狠狠劈在杨断云的心头!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焚天的怒火,瞬间席卷全身!他握着“泣血”枪的手,指节发出咯咯的爆响!枪身剧烈震颤,发出低沉的悲鸣!
“必须阻止他们!”杨断云的声音嘶哑,如同受伤的孤狼,每一个字都浸透着血与恨,“必须夺回岳帅遗骨!”
“怎么夺?”石惊涛急道,“相府现在铁桶一般!‘地藏院’的狗崽子倾巢而出,满城都是眼线!杨兄弟你…”他看了一眼杨断云手中那杆似乎失去了灵魂的枪,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硬闯相府?无异于飞蛾扑火!
白素衣的目光却落在石惊涛身上,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决断:“石舵主,你在临安经营多年,根基深厚。眼下,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