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亡命列国(3 / 5)

木棍)、风向风速,甚至野兔可能的闪避角度,一击而中!冰冷的计算取代了猎人的经验。

采集:这是风险最高的环节。周鸣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和分类能力,将沿途所见植物与大脑中存储的博物学图谱进行比对。他运用严格的逻辑树进行筛选:

是否有乳白色汁液?有则高风险(概率>80%有毒)。

是否有特殊浓烈气味?部分刺激性气味可食用(如野葱、野蒜),部分则为警告(概率各半)。

叶片形状、叶脉分布、花果特征是否匹配已知可食用图谱?匹配度低于90%则放弃。

进行皮肤测试(少量汁液涂抹手臂)、唇齿测试(微量咀嚼后吐出)、吞咽测试(极微量咽下观察反应)。每一步都设定观察时长和不良反应阈值(基于历史中毒案例的模糊概率模型)。田牧曾因饥饿难耐想尝试一种鲜艳的野果,被周鸣严厉制止:“色泽艳丽者,诱虫传粉,亦诱人自戕!概率模型显示其含剧毒碱可能性超过95%!”

“占卜”求生:一次,他们接近一个濒临废弃的村落,饥饿已到极限。村口有几个面黄肌瘦的老者。周鸣观察了村落的凋敝程度、老者的衣着和神色、远处田地的荒芜状态(数据采集),判断此村极度贫困但民风可能尚存一丝淳朴。他整理了一下破败的衣衫,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落难的、略懂文墨的士人,而非流寇。然后,他走到一位看起来最和善的老者面前,深深一揖。

“老丈请了。小子与仆从遭逢兵祸,流落至此,饥渴难耐。小子略通易理,观此村地气虽弱,然人心未散,或有转圜之机。不知老丈可否指点迷津,何处可寻些果腹之物?小子愿以微末之技,为老丈及村邻卜问一次吉凶,或择一播种良时,聊表谢意。”他的语气诚恳,姿态放得极低,将“易理”包装成一种等价交换的技能,而非高高在上的神术,同时点出村子的困境和可能的希望(共情与价值交换)。

老者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,又看了看他身后同样狼狈但眼神警惕的田牧,最终叹了口气,颤巍巍地指了指村后山坡:“坡后…有些野薯藤…或许…还有几个漏挖的…”代价是,周鸣在村口简陋的社树下,用几块随手捡的石头,煞有介事地排布了一番(实则是根据老者提供的村中几户人家姓氏、人口数、田地位置,快速心算了一个模糊的“适宜播种时间窗口”,结合了节气、近期天气趋势和他观察到的土壤湿度),给出了一个看似玄奥实则基于简单农业气象学的“吉日”。这微不足道的“神算”,却让几个围观的村民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,也让他们换来了几块苦涩但救命的野薯根茎。

逃亡的路途,亦是深入乱世肌理的苦旅。齐桓公的霸业,如同一个巨大的肥皂泡,在其死后瞬间破灭,溅起的不是荣耀的水花,而是污浊的泥浆,泼洒在原本就千疮百孔的中原大地上。

他们曾远远绕过一座刚被“友邦”卫国军队“借粮”过的小城。城墙低矮处冒着未熄的黑烟,城门歪斜地敞开着,如同一个绝望的伤口。城外田野里,本应青翠的禾苗被践踏得东倒西歪,混杂着暗褐色的血渍和丢弃的破烂兵甲。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、血腥味和尸骸开始腐烂的甜腻恶臭。一队卫兵押着几十个用草绳拴着的、面如死灰的青壮男女,如同驱赶牲畜般离开。城门口,几个白发老妪瘫坐在泥地里,对着远去的队伍发出撕心裂肺却无声的哀嚎。“尊王攘夷”的华美外衣下,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。

他们曾被迫穿过一片被溃兵和流寇反复蹂躏的旷野。废弃的里聚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,水井被尸体填塞。白骨曝露于荒野,乌鸦成群盘旋,发出不祥的聒噪。幸存的流民如同行尸走肉,眼神空洞地在废墟间翻找着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,为了一块发霉的饼屑或一只死老鼠,就可能爆发出野兽般的撕打。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母亲,抱着早已断气的婴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