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名动乡野(3 / 4)

有点符合那“水上有雷”、“利建侯”的卦象?

在生存的压力和周鸣“神断”光环的双重作用下,两位长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带着周鸣的方案(包装着“神启”的外衣)去与林泽聚落谈判。出乎意料的顺利!林泽聚落的长老也苦于僵局,周鸣“神准”的名声早已悄悄传开,这基于“卦象”提出的、看似公平的分配方案,给了双方一个体面的台阶。一场可能流血的冲突,消弭于刻在溪边石头上的几道简单刻痕之中。

“神了!真神了!”

“周君断事,有理有据,连鬼神都听他的!”

“比那只会杀羊跳大神的鸮强百倍!”

赞誉如同潮水般涌来。周鸣的名字,连同他那“观卦直断”、“化解干戈”的事迹,如同长了翅膀,迅速飞出了小小的聚落,传遍了附近几个依靠同一条溪流生存的村落——“桑林里”、“黑齿聚落”(上次冲突后对周鸣也存了敬畏)、“林泽聚落”。他不再仅仅是本聚落的“神异”,更是方圆几十里内小有名气的“智者”和“解厄者”。

生活随之改善。聚落长老派人送来了一套虽然依旧粗糙、但浆洗干净的完整麻布深衣,替换了他那身褴褛不堪的破布。他的窝棚角落被清理得更干净,铺上了干燥的新茅草。每日的食物除了那小半块粟米饼,偶尔还会多一小碗飘着几片菜叶的豆羹。仲更是成了常客,时常带着些简单的问题(如该选哪块地种豆、出行选哪天)来“请教”,实则是为了满足他对“卦爻玄机”的浓厚兴趣。周鸣也乐得通过仲,了解更多关于《易》的知识和贵族阶层的零星信息。

然而,阳光之下,阴影也在悄然滋长。

聚落边缘,一间废弃的、散发着浓重草药和动物粪便气味的破旧土屋里。油灯如豆,映照着几张阴沉扭曲的脸。为首者,正是那个被周鸣两次“神断”彻底击垮、被聚落抛弃的巫祝——鸮。他脸上的油彩早已洗净,露出脸,眼窝深陷,眼神如同淬毒的蛇信。

“那个瘸子…那个窃取神力的妖孽!”鸮的声音嘶哑,充满了怨毒,“他夺走了我们的一切!供奉!敬畏!地位!”他狠狠捶打着腐朽的土墙,簌簌落下尘土。

围在他身边的,是两三个同样落魄、依附于他生存的“学徒”,以及一个在聚落里负责分配祭祀剩余肉食(如今已断绝)、心怀不满的小管事。

“鸮师,那瘸子现在风头正盛,连长老和老鹰都护着他…”一个学徒畏惧地说道。

“风头?”鸮发出一声夜枭般的冷笑,“他靠的是什么?是妖法!是邪术!他定是被山野精怪附了体!才敢如此亵渎神灵,窃取天机!”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“你们想想!一个来历不明的瘸子,突然就能知风雨、断吉凶、解纠纷?这不是妖邪是什么?他每用一次那邪术,就吸走一分我们聚落的生气!长此以往,必有大祸临头!”

他压低声音,开始布置:“去!把这话悄悄传出去!尤其要告诉那些家里有小孩生病、地里遭了虫害的人!告诉他们,都是因为聚落里来了妖邪,冲撞了神灵!还有…那个最近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的‘玄衣人’,听说是在替西边那位‘大人’物色懂占卜的奇人…想办法,把消息透给他!就说我们这里有个‘妖异’,能未卜先知,但行踪诡秘,恐非善类…”

谣言如同带着腐臭的毒雾,开始在聚落和邻近村落一些阴暗的角落悄然弥漫。一些本就多疑或遭遇不顺的人,看向周鸣窝棚方向的眼神,渐渐多了一丝猜忌和恐惧。

与此同时,一匹快马停在了聚落简陋的篱笆门外。

马上的骑士穿着一身染成玄色的、相对精良的麻布深衣,腰间佩着一柄青铜短剑,剑鞘上有简单的云雷纹装饰。他面容冷峻,眼神锐利如鹰,带着一种与聚落格格不入的、来自更高阶层的疏离和审视。他并未下马,只是居高临下地对闻讯赶来的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