辆马车。
一辆由四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云鬃马拉着的华贵马车。
突兀地停在他家院门外。
叶天的心猛地一沉,脚步顿住。
这种车驾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是福是祸?
难道是……叶良搬来了更厉害的人物来找麻烦?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悸动,推开了那扇木门。
院内的景象更是让他一愣。
父亲叶大山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角落里沉默地劈柴,而是局促地站在院子当中。
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衫似乎刚用力拍打过。
他对着屋门的方向。
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,那笑容却僵硬得比哭还难看。
母亲正从屋里端着一杯茶出来。
眼眶明显泛着红,像是刚刚哭过,又像是极度兴奋所致。
她看到叶天进来,眼睛猛地一亮,几乎是扑了过来。
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手指微微颤抖着。
“天儿!
你……你回来了!”
叶天的目光越过母亲,投向屋内。
堂屋里,唯一的,一张完好的椅子上。
端坐着一位身穿深紫色家族执事礼服的中年人。
他面容平淡,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着茶碗里的浮沫。
尽管那杯茶看上去一口未动。
他感受到叶天的目光,抬眼望来,眼神平静无波。
这位执事……不是叶准。
气息深沉,远非叶准可比。
到底是什么来头?叶天心中的警惕提到了顶点。
“天儿!
快,快过来!”
母亲用力拉着他。
“是少城主!
流浮城的少城主李若白!”
“他……他点名要你去参加他的生辰宴!”
轰——!
这话在叶天脑海中炸开。
少城主李若白?点名……邀请我?
怎么可能是我?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。
我一个家族弃子,修为尽废的“废人”
,在流云镇都如同尘埃。
少城主那等存在,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?
这简直不合常理!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!
强烈的警惕心让他冷静下来。
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。
就在这时,那位一直端坐的执事放下茶盏,目光转向叶天。
他脸上原本的平淡神色,竟似乎柔和了几分,甚至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叶天,”
执事的语气带上了类似长辈的感慨,“你的事,家族并非不知。”
“看到你如今模样,老夫也深感惋惜。”
他目光扫过这间家徒四壁的破旧屋子:“说起来,家族也并非全然不顾念旧情。”
“虽说你修为停滞,但家族也未曾将你们一家逐出宗祠。”
“这处安身立命之所,也始终为你们留着。”
“这份香火之情,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。”
叶天心中漾开复杂的涟漪。
他无法否认,尽管受尽白眼,家族确实没有在明面上将他们扫地出门。
这处破落小院,确实是他们一家最后的栖身之所。
执事将叶天的沉默看在眼里,语气更“温和”
了几分:“如今少城主亲自点名邀你赴宴。”
“这于你,于家族,都是一份难得的颜面,或许也是你的一份转机。”
“你只需谨记,你终究是叶家子弟。”
“此番前去,无须过多顾虑,尽力与少城主交好便是。”
“但切记,言行举止,需有分寸,莫要失了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