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止中有动,暗藏杀机(1 / 2)

阶梯往下延伸了三十余级,潮湿的石屑簌簌落在白桃鞋尖。

她数到第二十七步时,鼻尖突然钻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——像极了祖父笔记里记载的“石胆散”,一种用胆矾混合蛇毒制成的机关毒气。

“屏息!”她反手扣住陆九的手腕,另一只手已经从袖中抖出银针。

银尖在掌心转了个花,精准刺入内关穴。

这是中医里防止毒气攻心的急救手法,针尾还在轻颤,她余光瞥见铁牛的牛皮带子被山风掀起一角——那莽汉正张着嘴大喘气,喉结上下滚动。

“铁叔!”白桃急得跺脚,两步跨过去掐住他后颈。

铁牛吃痛,本能闭紧嘴,却还是呛出半声闷咳。

这时陆九的手已经覆上她手背,带着易容膏特有的蜂蜡味:“大厅到了。”

镜面反射的冷光突然涌来。

四壁都是打磨得能照见睫毛的青石板,地面铺着细碎的鹅卵石,每块都磨得溜光水滑。

铁牛的牛皮靴刚踩上去就滑出半尺,他粗着嗓子骂了句“奶奶的”,手掌重重按在石壁上——这一按,头顶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。

“趴下!”陆九拽着白桃往侧方扑去。

铁链带着破空声砸下来时,白桃听见自己心跳撞在石面上的闷响。

铁牛反应慢了半拍,左臂被锁链缠住,他暴喝一声想要挣断,锁链却像活物般往他腰间、腿上缠去,眨眼间把人捆成了个粽子。

“这是艮卦的‘止’象。”陆九蹲在五尺外,指尖沿着地面的纹路画圈。

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八卦图,艮卦的符号正对着铁牛的位置,“机关要的是‘止’,硬挣只会越缠越紧。”

白桃抹了把脸上的石屑,突然注意到铜铃在小梅腕间轻晃。

月光透过石缝斜斜切进来,铜铃表面的刻纹把光折射到对面墙上——那里有块石板的颜色比周围浅两分。

“开关在那边!”她指向反光处,“但得有人爬上去。”

李秀才摘下眼镜擦了擦,镜片上还沾着刚才摔倒时蹭的灰:“我试试。”他的手指在石柱上摸索,指甲缝里嵌着常年研究机关留下的黑渍。

白桃看着他像只壁虎似的往上挪,每一步都精准避开石缝里的倒刺——果然是守陵人的后代,连爬墙都带着祖传的章法。

“咔!”李秀才的拇指按在浅石板中心,铁链突然松了半寸。

铁牛趁机发力,“咔嚓”挣断最粗的那根锁链,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。

他揉着被勒红的胳膊,冲李秀才竖大拇指:“秀才娃子,比俺家那老黄狗还利索!”

众人继续往里走时,心镜墙来得毫无征兆。

原本平整的石壁突然泛起水波似的纹路,白桃看见自己十二岁那年的画面——母亲白芷跪在药柜前,把最后半块野山参塞进她怀里:“桃儿,跟着景明爷爷走,莫回头。”陆九的影子里闪过易容成日本军官的脸,刀尖抵着汉奸的咽喉;铁牛的记忆更粗糙些,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糖人喊“铁叔”,可那丫头的脸模模糊糊,像被水冲过的画。

小梅的铜铃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,盯着石壁上的画面。

白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——是间点着牛油灯的屋子,木桌上摆着半块没刻完的玉坠,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背对着镜头,正在给襁褓里的婴儿喂药。

“我……”小梅的声音发颤,“我是不是……”

“小梅?”白桃抓住她的手腕,触感冰凉得惊人。

少女的睫毛剧烈颤动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猛地抽回手,铜铃在地上滚出老远:“我、我记错了!就是普通的梦!”她弯腰捡铜铃时,白桃看